温敬砚的孩子都已经可以相看人家了,卫初阳还没嫁人呢。
她们这些妇人家,看旁的女子,归根结底是看你有没有一个好归宿。卫初阳如今爬的再高,在她们眼里那还是个失败者,连个丈夫孩子都没有,可不是没人要吗?
无论温家人心里如何想,又如何议论卫初阳,登基大典还是如期举行。
朝中倒有反对的声音,只不过遇上明晃晃的刀,都聪明的选择了闭嘴。
经过承平三年的洗礼,现如今的朝臣们还是很识相的。
卫初阳对这一切倒有几分满意,连带着之前派出去的一队人马在登基大典举选择当日,将温家宅子围了个水泄不通,宅子里的人要闹哄着参加新帝的登基大典,下面人报上来,她也笑微微的吩咐下去:“等宫宴完了,将温家老头儿用车带到宫里来,我亲自见他一面。”
登基大典的仪式自有前朝礼部忙活,前朝开国女帝也举行过登基大典,这却是有例可循的。只如今新朝,国号便定为启,次年改元,颁旨下去,大赦天下。
登基仪式一切都很顺利,只宫宴的时候气氛有些紧张。
原本天下三分,二王与女帝各领三分之一人马,这三方人马就有些互争长短,都盼着自家主子上位。女帝领的天王军见自家卫帅登上了宝座,自然趾高气扬,而章萧二人的部下心中自然也有不愉快。另有大周降臣如今留下的都是文官,见到这些武将们在宫宴是胡吃海塞,全无一点斯文样子,喝了点酒便忍不住将这鄙视带了出,顿时场面有些乱哄哄的。
最后几方人马言来语去,差点动起手来,被女帝一怒之下,派宫里守卫全轰了出去:“什么时候学得礼仪了,什么时候再进宫。”
反正这江山也不是乱了一日了,想要三五日就改变战后百废待兴的局面,却是有些异想天开了。
一场宫宴之后,礼部倒忙了个贼死,只因女帝一句话:“很该将这帮不知事的全关起来,学几日礼仪再放出来才好。”
上面一句话,下面跑断腿。只除了章萧二王厚着脸皮赖在她身边之外,其余不管文臣武将,新朝旧属,全部被押走关在城外的天王军营地里去学礼仪了,周围全是军士,耍赖不学的不给饭吃。
且先将政事放一放。
有些武将喝醉了,在那里耍酒疯,便被军士压着灌一碗醒酒汤下去,拖死狗一样拖走了,也有文臣脚下发飘,被军士扛上了宫门口的马车,场面十分的热闹。
闹了这一场,卫初阳只觉得头疼。
章回之没想到她的办法简单粗暴,只当她要同这些人磨嘴皮子官司。等人全部被拖走,面对着一殿的杯盘狼藉,他倒笑了起来:“陛下这招简单粗暴,但胜在十分管用。等饿上三天,估计就都老实了。”还自斟自饮,抱着宫里的百花酿又灌了半坛子。
卫初阳忍无可忍,怒道:“都是你给我找的这麻烦事儿!还喝!喝醉了给你扔营里去学规矩!”
章回之眨巴眨巴眼睛,十分的无辜:“微臣待陛下,恨不能剖出心肝来让陛下瞧一瞧,就算是喝醉了,难道陛下就不能收留微臣一晚?”
萧衍深觉有理,倒是闷头喝酒,不废话一句。
也不知道这二人真醉假醉,反正最后温超被马车拉进宫的时候,他们俩表面上是醉了。
卫初阳也没好气,挥挥手让宫卫抬走。
宫卫很是为难:“圣上,要将两位王爷抬到哪去?”
外间都在传二王乃是女帝的入幕之宾,总不能一次性将两个都抬到女帝寝宫去吧?那也太骇人听闻了些。
“扔宫外面朱雀大街上去!谁爱要谁拣了去!”
宫卫是天王军里卫初阳的心腹,向来军令如山的,果然带人将二王扔到了宫外朱雀大街上去了,只不过动作很轻,颇有几分“怜香惜玉”的意思。
二人还未落地,便一个鹞子翻身,轻巧落地,哪里有一点醉意。
宫卫倒愣了:感情这二人是欺瞒卫帅……啊不,陛下啊!
不怪陛下生气了呢。
等一队宫卫走了,章萧二人却相视苦笑,倒生出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来,不过二人的目标一致,到了此刻都不愿意放手,看着对方又含了种敌视与戒备,这情绪怎一个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