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清华只做不知的埋怨她伤势反复,刚存下的一点银子,又得交给大夫。
白琳琅做的绣活,卖的价格不低,她得的银子也都交给平清华做家用。
实际上,这就是她为自己存的药钱。
白琳琅又重新在床上躺了两天,才能下床。
这两天里,白琳琅身上的肉掉的越发厉害,一张脸都尖了起来,以前还有点婴儿肥的脸,现在完全脱变成了瓜子脸,脸色憔悴,眼底发青,一看就是大病初愈的样子。
“喝点骨头汤吧!再这样下去,你的身子骨会受不了。”平清华照顾了她一天两夜,人也憔悴了一些。
“哪里来的银钱买肉?”白琳琅发现这骨头上面还有肉,顿时有些惊喜。
“爹卖了一本书。”平清华说道。
白琳琅心里有些歉意,她想,只能往后躲补偿一些他们父女。
“你父亲认识字?”
这话一出口,白琳琅就觉得说了废话,平父气质温和,性格寡言,但谈吐却不粗俗。
“你也太小看我爹了!”平清华有些不满的说道。
她倒是无所谓,但是有人看不起她爹,她就忍不住了。
“你跟我来!”
平清华将她的碗放下,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了他父亲的屋里。
白琳琅有底子在,才不至于被平清华一拽就倒,但因为身体太虚,这么急走几步,她就微微有些气喘。
平父的屋子里面,书也不见得多。
但是书案,文房四宝那些都是不缺的,房里弥漫着一股纸墨香味。
“以前爹都是不出门的,白天就在家里教我读书。”但是从去年开始,爹就说他该教的都教了,其他的都靠她自己融会贯通,自己领悟。
其实,她知道……
这是爹在避嫌……
白琳琅走到书案前,发现案上有一张写过的大字。
行笔刚劲,笔锋锐利,字体美而不藻,华而不丽,洞达跳宕,刚柔相济。
“这是你父亲写的字?”白琳琅震惊道。
“不,这是我写的。”平清华浅浅的笑了,她这字,连爹都夸过,只是有时候她宁愿写不好这样的好字,但是那样一来,爹肯定又会对她失望……
她不希望爹失望,更不愿意是自己让他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