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香香话中带着讽刺，几许挑剔的眼神落在苏然的脸上，似是同样嫌弃着身为残废又只是个姨娘的苏然。

苏然咬唇，红着眼眶，望着姚香香眉眼中似陌生又似熟悉的神色，脑中不停的回忆着梦里的情形，思绪有些不清晰起来。

姚香香等了良久没有等到苏然说话，她心底震怒，想着苏然果然是表里不一的贱人，看谁好了，谁就是她女儿！

“你是在怨我不愿意从百花楼里出来吗？你觉得我是自甘堕落的人吗？你觉得我能从百花楼出去，却不愿意出去的吗？你可知道父亲拿了五十万两银子，都没有将我从百花楼里赎出去！”姚香香几个逼问，却将自己逼得眼泪涟涟。

苏然神色凄然的看着她，眼里平静的眸色让姚香香看不透，也看不清。

这段时间，苏然变了！

姚香香咬破了舌尖，尝到了几许鲜血的腥甜味，方才脸上所有的表情，就如果被翻了一页书翻了过去，楚楚可怜的脸蛋，水汪汪的眼睛里布满了委屈。

“娘！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苏然闭上了眼睛，遮住了眸底的所有的情绪，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姚香香缓缓的跪到了苏然的床前，眼泪滑落出眼眶，哽咽凄楚的说道：“娘，不管你是如何看待我，我依然把你当做我的娘，从未改变，我今日来找你，也只是想见一见你，还有……我就是想告诉你，不管你有没有把柏琳琅当做女儿，你以后都不要离她太近，她是个灾星，她会给身边的人带来霉运。”

苏然猛然的睁开眼睛，姚香香见她有反应，立即说道：“我生母在生小五和小六的时候，白家的大夫不是给她查过吗？那个大夫还是常常给老夫人看病的大夫，当时你也在场的！后来回家后，镇上的花婆也告诉娘，两个孩子是龙凤胎，但是她告诉我娘，小四是灾星，她会克着孩子！”

“这事姚家人都知道，但是因为他们当时没有完全当真，所以我娘受了外力影响早产，本来该是龙凤胎的变成了两个姑娘！当时因为这事，小四被我爷卖了一次！后来因为我娘心软，才又将她赎了回去。可是姚家因为小四，一直灾祸不断，我娘和二姑后来还流了孩子，流掉的都是儿子！我爹的丫头也掉过孩子！接着是五妹死了，我爹的平妻和孩子也都死了！我娘也死了！二姑进牢狱了！表哥毁了前程！我爷中风偏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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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六章姚六妹的头发（六更）

姚家的事情一件件从姚香香的嘴里说出来，这些事情她都算在了白琳琅的头上，没有白琳琅这个灾星，姚家也不会这么多灾多难。

越说下去，姚香香似乎也说服了自己，她落到今天这一步，与白琳琅也有间接的关系！

她不会放过姚家，不会放过白家！也不会放过白琳琅！

苏然尽力让自己接收着这么多的消息，姚香香她口里的小四跟她梦里看的小四越来不越不一样，但是她眼前的姚香香却跟梦里的姚香香越来越向吻合。

包括姚香香说谎时的小动作，胡说八道时比说真话看着都真挚诚恳的眼神。

“你走吧！以后都不要来看我了！”苏然偏过头去，不愿意在看姚香香一眼。

白琳琅确实是她的女儿……

就如同姚香香所说，她不会承认一个做花娘的人是自己的女儿。

苏然自嘲的笑了起来，其实她现在和梦里的自己也没什么区别，自私无情，对白琳琅刻薄寡恩，她不是一个好娘亲！也不是一个好人！

“娘，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说的话，我说的都是真的！”姚香香没想过苏然会不相信她说的话，她一向觉得自己了解苏然，对苏然的各种反应，也做了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