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路窄。
姜九笙迎面走过来,戴着口罩,看了她一眼,心平气和地说:“我建议你换个医院。”顿了顿,她不紧不慢地解释,“看见你太倒胃口。”
温书甯回以冷笑:“那我就更不能换了。”
她眼底有明显的傲慢与挑衅。
姜九笙只扫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摸摸你的肚子,再好好想想。”
说完,她先行离开了。
温书甯脸色彻底铁青,她竟敢威胁她。
“温总。”夏梦喊了一声,带了请示的意思。
温书甯站着没动,攥紧的拳头许久才慢慢松开,说:“换个医院。”
天北是时瑾的地盘,即便她再不愿意,为了腹中的孩子,也不敢任着性子胡来。
心外科与住院部连了一条走廊,姜九笙把口罩往上拉了拉,靠着墙边朝走廊走,拐角最里的病房里,闹出了很大动静。
“咣。”
杯子摔出了门口,四分五裂。
姜九笙停下了脚。
病房里,女人愤怒地大喊:“你出去!”
门口是一位老妇人,有些驼背,两鬓斑白,脸上布满了老人斑。
“小乔。”老妇人喊了一声,带着轻微的抽泣。
一个枕头从病房里砸出来,陈易桥极度不耐烦:“我不想见到你,也没有你们这种为了钱连亲生骨肉都能抛弃的父母。”
她恨极了。
她亲眼见过少年的时瑾轻飘飘地把支票扔到地上,亲眼见过戴着手铐的哥哥哭着喊冤枉,亲眼见过那年在医院里少年抱着女孩,轻声地哄:没事了,没事了……
那个女孩,患了良性肿瘤,她叫姜九笙。
那年,她的父亲也是肿瘤,时瑾的那张支票,成了她父亲的救命钱,而她的哥哥呢,被父母放弃,连二审都没有,被判了无期徒刑,一辈子都赔在监狱里。
这样的父母,她怎么能原谅。
老妇人扶着墙抹泪,低声抽噎:“小乔,妈妈也没有办法,如果是不收他的钱,你爸爸的病——”
陈易桥忍无可忍,大吼:“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