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冰坐在第一排,回头,姜九笙坐她后面:“傅冬青也来了。”
看到了,坐在中间,妆容精致,只是依旧盖不住眼底的憔悴。姜九笙神色淡淡地掠了一眼,便收回视线,她看到不少熟面孔,除了圈里人,大名鼎鼎的央视主播秦三夫人也来了。
还有常茗与他心理咨询室的几位同事。
姜九笙神色自若,道:“她应该不是来捧场的。”
可不是。
“今天来了不少导演和电影人,她是来维系人脉的。”莫冰似笑非笑,语气里不无幸灾乐祸的畅快,“没办法,傅冬青最近衰到家了,名利双失,得低头弯腰放低身段。”
耍大牌、没演技,还有和秦行的夜宿门绯闻,一个黑料不断的女演员,架子哪里还端得住。
莫冰压着声音,与姜九笙小声耳语:“她的资源现在也没什么好抢的了,自从和秦行的丑闻之后,好一点的剧本都不会考虑她,而且傅家最近也不好过,傅冬青的父亲投资失利,同样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投资失利……
姜九笙转头看向身边的人:“和你有关吗?”她知道时瑾从宇文那里买了一块地,又转手卖给了傅冬青的父亲。
时瑾坐在灯下,光影落在眼瞳里,像细细碎碎的剪影,轮廓一半明一半暗,白皙与昏暗交替得恰到好处,处处都赏心悦目。
他点头:“嗯。”
姜九笙疑惑:“傅家不是要和秦家联姻吗?”
时瑾揽着她的腰,将身体压低了几分,凑近她耳边,音色低沉:“秦行与傅冬青‘有染’,联姻对象换成了秦五和傅家的一个私生女,只是走走形式而已,联姻的是谁并不重要,秦行也不是真的想联姻,只是想把秦家的手伸到傅家。”
她问:“商业计谋?”
时瑾以前也说过,秦家从不合作,只吞并。傅家大概还蒙在鼓里,并无防备,是以,连那块拓宽市场的地皮是时瑾的都尚且不知。
“可以这么说。”时瑾云淡风轻,“秦行一向卑鄙,不过,傅家也碍眼。”所以,他便顺水推舟了一把。
姜九笙没有再问了。
宇文冲锋姗姗来迟,首映礼前面的互动和采访结束后,人才到北展剧场。赶巧,谢荡还晚他一步。
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剧场。
谢荡在后面发牢骚:“你最近干嘛老打我电话?”
“找你喝酒。”宇文冲锋回头瞥了他一眼,冷漠,“你怎么不接?”
谢荡双手插兜,西装只扣了一颗纽扣,一头羊毛小卷做了中分,他吹了一口老是扎眼睛的刘海:“我在国外开独奏,没你那么闲。”两人并排,他扭头瞅宇文冲锋,“你又是犯什么病,装哪门子的忧郁?”
宇文冲锋一副提不起劲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