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易桥停了脚,抬头看过去。
温诗好正依着法院门口的石柱子,外头下了小雨,她撑了把伞,好整以暇的模样:“是打胎吗?”
陈易桥冷眼看着她,没说话。
温诗好撑着伞走过去,眼里全是鄙夷与轻视,冷嘲热讽地说:“也是,秦家换主,秦明立没了,你留着这孽种也没什么用了。”她扫了一眼陈易桥的肚子,笑得得意,“很不甘吧,好不容易才怀上孩子,还没等到你飞上枝头母凭子贵,人就没了。”
陈易桥突然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
她站在阶梯上,居高临下地俯视:“你真可悲。”
“我可悲?”温诗好冷哼,嗤之以鼻。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吗?满脑子都是肮脏阴暗。”陈易桥冷着眉眼反唇相讥,“怪不得众叛亲离,不得所爱。”
“陈易桥!”
温诗好怒吼,恼羞成怒地扬起了巴掌。
陈易桥非但不躲,还朝前迈了一步:“你打啊。”抬了抬下巴,她用眼角斜睨面前张牙舞爪的女人,“你还是缓刑期间,你敢打,我就敢告你。”
“你——”
温诗好气结,咬咬牙,还是收回了手:“我倒要看看,你肚子里这个有娘生没爹养的孩子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话刚落,她头发被揪住,一扭头,章氏的巴掌便扇过来了。
清脆一声响,温诗好整个人都被打懵了:“你敢打我?”
章氏扯着她的头皮,把她狠狠甩出去:“打的就是你这个忘恩负义的贱人。”
温诗好穿着高跟鞋,没站稳,趔趄了几步,手里的伞掉了,她扭头死死瞪着章氏。
“你——”
这时,律师和检察官刚好从门口出来,她立马收了声,压着嗓子撂了一句话:“这笔账我先记着了。”
说完,温诗好愤愤离开。
章氏收敛了怒色,转脸看陈易桥,目光似有若无地掠过她的肚子:“我给你找了个房子,你今天就搬进去。”
她语气不容置疑。
陈易桥不假思索,拒绝得很干脆:“不用了,你不必派人监视我,我不会去打胎。”她双手自然地落在腹上,平铺直叙的口吻,“这个孩子我会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