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人都仰头望着烟花,面带微笑地听着乐声,根本不知道自己身旁有人打架,刀都快砍到自己身上去了都没发现!
“这?”萧惊尘大惊失色,“这岂有此理?”
阿木心中冷嗤,却说道:“顾参将早有准备,正派人时刻盯着他们的动静,歹徒自以为□□无缝,实则,刚进城就被盯上了。”
萧惊尘似有些不服气,瞥了他一眼:“不愧是蛊雕军,本宫算是见识了。”
阿木又朝他拱手:“雕虫小技罢了。”
蛊雕军的实力,远不止于此!虽然只剩下十七人,但守护一座固若金汤的城池,他们十岁就不做这么没有挑战性的训练了。
“已进入收尾阶段,殿下继续。”
阿木将陆离带到一边,认真严肃地向她拱手:“事出紧急,唐突了。”
“假惺惺!”陆离扶着左臂,能感受到左手不停地颤抖,别说杀人,根本连路都走不稳了。
这个人得厉害到什么程度?
“你与他们不是一伙儿的,不要给自己找麻烦。”阿木说道,“今日是我第一次过渔灯节,但行好事。”
瞧她一眼,阿木说:“你走罢。”
陆离整个人都傻了,望着他,甚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你怎么知道我不是?”
阿木神情严肃起来,似乎并不想与她多说,直接跃下高台,拔开剑架在一个逃跑的凶徒脖颈处。
凶徒:“!!!”
“留你活口。”阿木冲他笑了笑,大手卡着他的下颌一掰,硬是将那名凶徒的下巴扭脱臼了。
这些都是敌国潜进来的死士,一旦被抓,有的是办法求死。
但阿木在高台上就见他鬼鬼祟祟,显然是惜命的,便抓了他,让人捆了,自己抱着剑,专注地守着蜚蜚的方向。
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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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人眼皮子底下上演了一场厮杀,他们却完全没有发现,尽数沉浸在江钿的乐声与如梦似幻的烟花表演当中。
江钿这回,一连换了十几种乐器,每一种乐器对应一种烟火排列的形式!
如此别出心裁,带来一场视觉、听觉的饕餮盛宴,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达成的默契。
直到结束,众人仍意犹未尽,高呼着“名都才子”的称呼,让他再多留一会儿。
江钿想着,反正也是最后一回了,便满足了他们,重现了当初成名的那首回旋曲。
也重现了万人共舞的盛况。
最后,他也被众人的情绪感染,只觉得无比不舍,用阮弹了曲《少年游》,算是为他这么多年的热爱划伤终点。
阮的音色较窄,充满异域风情,弹出来并不想琵琶那般充满寂落之感,反有些轻快。
“离多最是,东西流水,终解两相逢。”
“浅情终似,行云无定,犹到梦魂中。”
众人与他齐唱,江钿反倒觉得喉头似被堵住一般,只得收敛情绪,为他们伴奏。
多加了一段间奏,使这段离别的曲子也不那么伤感,最后,他唱:
“可怜人意,薄于云水,佳会更难重。”
“细想从来,断肠多处,不与今番同。”
众人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只有早前听了消息的那些才子,知道他要封琴绝弦,故而在与众人道别。
唉,方才犹似人间仙境的表演还历历在目,名都才子却要退了……
自认让他们来演,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别说是现场弹奏,就算是事先排好,十几种乐器也极有可能出错,可他却呈现了史诗级的瑰丽场景。
——名都才子之称,非他莫属!
谁敢抢,他们就跟谁急!
骂了江钿这么久,临别时才知道他竟然这样厉害,叫人觉得望尘莫及,拍马难及项背。
越想越难受,恨自己不争气,恨江钿太不识抬举,竟然说走就走。
不知道为什么竟产生了一种被人抛弃的怨怼。
站在人群中,潸然泪下而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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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的表演结束后,还要为陆离颁发络神令,并询问她的意见,好为她创作专属的曲子。
陆离刺杀失败,又被人袒护,让她有一种自己的人生不受控制的感觉。
正难受着呢,情绪自然高不起来,话也少。
三哥见她走路不是很自然,以为她献舞时受伤了,便尊重她的意见,约定好日后有空,到江府详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