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蛇一听,秒懂。
他笑嘻嘻走过去,蹲下来,指了下香客的膝盖,“这里疼吗?”
香客被花蛇阴恻恻的笑容吓得愣住,“哦,应,应该是吧。”
花蛇点点头,伸手捏住他的小腿肚,朝着香客继续笑,“你今天来我们这之前,见过王乡贤吧。”
他装作无意地问,香客所有的触感都集中在下肢。见了鬼了,这小道士的手怎么冰凉地瘆人?!
下一秒,嘎嘣一声,右腿像面条一样耷拉下来,伴随而至的是香客真情实意的嚎叫声,“没见过!”
连莞哎呀一声,“小花,你搞错了,是另一条腿。”
王福急了,“你们怎么能这样?五万不够,要十万。”
老道长也明白过来了,笑道:“着什么急啊。小花再给他接上不就行了。”
香客哭得鼻涕眼泪齐飞。
接下来,花蛇先是把搞错的腿重新嘎嘣一声接上,然后又把另一条腿的膝盖踩踩踩,美其名曰活血化瘀。
香客疼得连哭都来不及,最后实在受不了,大喊道:“王总,你的钱我不要了。”
王福脸色青黑,“你胡说什么,我不认识你。”
香客也不装了,连滚带爬站起来,双腿麻利地往外跑,生怕花蛇追过来。
王福:“…………”
他干笑几声,双腿后撤,强行挽尊,“哎呀,还好你们修道之人火眼金睛,把坏人给赶跑了。”
小花笑嘻嘻往前走了一步,王福吓得一屁股坐地上,而后连滚带爬呜呜咽咽地也逃了。
道醇叹气,“师父要是咱们道观有钱安装监视器就好了。”
第一,下次王福他老婆再来偷菜便有依有据。
第二,谁再赶来碰瓷,看录像就行。
第三,把花蛇欺负他的场景给录下来找师父揭露某蛇的假面孔。
老道长一脸幽怨地看向连菀。要是祖婆婆愿意配合,钱分分钟就能到手。
连菀状似无辜,伸出手,“我要买乌龙白桃糕。给钱。”
老道长:“…………”
妙莲观最后面一处建筑叫戒台,是为受戒弟子讲经说法的地方。
平日里没人来,比前院更显得荒芜。
杂草疯长,几乎爬上了戒台。
道淳和老道长偷偷躲在草丛中,偷瞄着戒台。
道淳小声说:“师父,下次你再舞弄烧火棍的时候,麻烦把上面的灰先抖搂抖搂,你看你现在的脸上黑乎乎的……有伤您的仙风道骨。”
老道长伸手在脸上一抹,整个人秒变黑炭。
老道长伸手把道淳摁倒下去吃了一嘴草,“你不说会死?”
道淳从嘴里吐出草根,强行转移话题,“师父,你们说他们在讲什么?”
戒台上。
连莞负手而立,山风将她长袍一角吹起。
“你身上的风刑,可解。”
眸光落在花蛇吃惊的脸上,连莞勾起唇角,“但,祖婆婆我可不干吃亏事。”
花蛇蛇尾翘起,之前还黏连着的鳞片此刻竟有好几个脱落,露出深可见肉的血沟。
风刑,以风为刑,无影却狠厉,无味却萧杀。受刑之初,好似针扎,受刑之中,犹如飞石撞身,肉血翻飞,受刑之后,风过处皆断。
花蛇只受了三成的风刑,已然快要断尾。
他仰起头,颤着声说:“祖婆婆我不会告诉其他妖怪您怀孕的事。”
连菀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一个个的,怎么迷三道四,都信风姨的疯话??
她没好气地说:“谅你也不敢说。”不是,她压根没怀孕,怕什么?
缓了口气,她眯起眼睛道:“你帮我好好盯着我那三个崽……”
呸呸呸!崽个屁!说秃噜瓢了。
“你帮我好好盯着我那三颗花蕾。”
既然风姨这么关心,那便好好看顾着。
花蛇秒懂,嗯嗯点头,“请祖婆婆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我三位师祖。”
连菀:“…………”
祖婆婆的孩子当然辈分极高,但又不知道如何称呼才合适,暂且叫师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