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1 / 2)

风姨冷飕飕地喷话,“你没觉得你一个小小的旱莲花精,竟然会定风诀?”

不然连菀怎么可能在她面前如此嚣张。

“这天下没有我不能去的地方,可这妙莲崖每每从酉时到子时,在我风力最大之时,却被妙莲崖上的结界阻隔,近不了道观,近不了你。”

说到这里她脸上浮上一层厉色,“你就没想过这结界是怎么来的?”

连菀笑起来,“妙莲崖是天造地设的洞天灵地,内可孕育万物,外可抵御你这样的歹心之徒。你如此善妒,果然跟神仙搭不上边。”

风姨气结,阴里阴气地抛下一句,“你的定风诀,你的结界,还有你那三颗长了两百年的花蕾,可全是‘他’给的。”

她重重在他这个字眼上加重了语气。

“他耗费了所有魂力,给了你最后的保障。”

“他爱惨了你,结果你却记不得他。”

“你这个当妈的,连自己怀孕都不知道。还真是可笑。”

老道长上下牙齿打架,斗胆看向连菀平坦的肚皮。不不不,妖怀孕的症状如何能和人类相同?他哭丧着脸懵逼了一会,暗自嚎叫:师父啊您在世的时候咋就没发现祖婆婆可能未婚先孕?

道淳脑袋左看看右看看,顿时觉得自己在妙莲崖的地位可能要继续往下降。因为他可能要问比他还小十八年的三个崽崽叫师祖??

柳树精瑟瑟发抖,并不想吃瓜的他听到了不该听的八卦会不会被祖婆婆拔掉灭了?

陆折则哦了一声,感觉像在听神话传说,有种极强烈的不真实感。

连菀无动于衷地看着风姨有鼻子有眼描述着一个凄美动人的恋情,她在其中扮演无良渣女的角色。

“他是谁?你连名字都不敢提,也敢胡说?!”

风姨:“你……”

她眸光一转,笑起来,“我偏不说。反正啊,你要生了,藏不住了。好戏要开始了。”

说完,她幽幽地看了眼陆折,“小折,我劝你现在跟我走。你旁边这位主儿阴晴不定的,别把你挂到崖后无人处晒成人干。”

连菀唇角扯了扯,“有可能哦。”

陆折默默往老道长身后站了站,直觉告诉她老道长对他还有一丝丝怜爱。

风姨见状,冷笑一声。

“你这些日可感到困倦?体乏?你以为我今天如何靠得近妙莲观?要不是你此时正值虚弱,我也没这个机会。”

连菀面色如常,心里却起了波澜。

风姨朝陆折睨了一眼,咻的一下不见了身影。

连菀转过身。

老道长立马扭头看天,缩着脖子说:“春天果然到了,今晚不是很冷哈。”

道淳鼻头冻得通红,随声附和:“不冷,不冷。”

花蛇也低着头踩着草,“没错。”

陆折见这些穿得厚实道袍的家伙们还有心情讨论天气,顿时没好气地说:“嫌热的话把道袍脱了给我穿。”

连菀不理这几个眼神躲避的家伙,手掌攥紧,手心朝下,伸到陆折面前。

“吃糖吗?”

熟悉的香味骤然扑来。自从陆折上次在妙莲观闻到旱莲花的香味后,便四处寻觅同款香味,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

这种香味似有若无,却如同指尖在你手心轻拂,春花在你心间轻落,涟漪在你眼中皱起,雪花在你头发轻沾,只闻过一次便久久不能忘记。

连菀的脸庞很小,五官中眼睛长得最好看。不笑的时候冷清如雪,笑的时候清澈如泉。

此时此刻,她是笑的。

笑意从眼睛传至眉梢,连眉梢和唇角也一起翘了起来。

陆折的心狠狠跳了下。

但理智让他警醒,如果没错的话,眼前这位是至少活了两百年的花精。

书里描述的女精怪,最擅魅惑。自己可千万不要着了她的道。

连菀手心一翻,露出一粒红色的小丸子。

咕噜噜地滚在她白皙的掌心。

陆折嗓子像被谁掐住般,缓了半天才问:“好,好吃吗?”

说完,想直接掐死自己算了。

连菀嗯了下,“还行吧。”

老道长一脸警惕,“祖婆婆,您从哪里来的糖?”

连菀灿烂一笑,“之前有个香客掉在道观里。我捡了。”

陆折顿时觉得自己不仅精神受到了侮辱,智商也受到了侮辱。

哪有从地上捡了东西送别人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