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1 / 2)

出发上路,过金沙江大桥后的路是最烂的,一下大雨就山体崩塌,再维修也没有办法。祝良机原本以为贺栖川会在这里用掉那次半小时的搭车权,想不到他直接跟着其他嘉宾骑了过去。

下午翻越海拔4150米的宗拉山,贺栖川还是没有选择搭车。他们在山顶拍了照片,从这儿看,骑上来的山路真像一条曲折的白色丝带,云雾中的宗拉山顶如梦似幻。下山时贺栖川敲了导演组的车门:“我搭车。”

祝良机按下车窗:“贺哥你骑不动了吗?”

“骑倒是骑得动,”贺栖川见祝良机面露疑惑,微微俯身靠近他:“不过这段路是最美的,和最好的朋友一起看,不是很合适吗?”

祝良机脸一红,给他开了车门。

见贺栖川上车,前排的总导演回过头:“贺老师也累了?我们都说您是体力最好的,骑这么多天下来神情都没变过。”

没有镜头,大家说话都很轻松。见贺栖川帮祝良机换药,总导演又道:“您和小祝拍的电影年底就要上了?闻导的片,这次又是大满贯。”

贺栖川笑笑:“不一定的。”

换药免不了碰触伤口,在贺栖川刚开始缠绷带时,路虎猛地拐了一个大弯,人出于惯性往前冲,贺栖川下意识搂住了祝良机的腰。即使贺栖川把人护在怀里,祝良机的膝盖仍免不了蹭到前座,刚结痂的伤口被摩擦力撕开,他疼得呲了一声。祝良机手忙脚乱中想要找到一个支撑点。

开车的工作人员咒骂一句,总导演也是惊魂未定:“刚才那辆皮卡疯了?!”

驾驶员:“不知道!幸好方向盘打得快,不然一定撞上!”

刹车时,祝良机才发现自己的手撑在了哪里。之前离他最近的就是贺栖川了,他的手不偏不倚撑在对方的大腿上,再往前一点就是……

祝良机触电般立即收回手:“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他注意到的事情贺栖川肯定也注意到了,对方的气息入侵了祝良机的感官,贺栖川低头看了他一眼,低声说:“血。”

刺痛在唇瓣上弥散,祝良机才发现之前他疼得咬破了嘴唇,血腥味漂浮在周围的空间里,祝良机下意识舔了一下自己的唇。

贺栖川眼神一暗,反应过来的祝良机尴尬地想一头撞死。如果一个人先是摸他的大腿再当着他的面舔自己嘴唇,他不想歪他都是圣人。

贺栖川不是圣人,他是个正常的男人。

他眼睁睁看着对方原本平静的部位有了反应,祝良机尴尬得无所适从。贺栖川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祝良机:“没、没关系。”

“坐过来帮我挡挡吧?”对方以目示意前排的总导演。见祝良机不反对,贺栖川干脆一把将他捞过来。他坐在对方的两腿之间,贺栖川的手自然地越过他的肩膀。总导演回头看了他们一眼,打趣道:“贺老师又和良机闹着玩呢?”

贺栖川头也不抬:“看伤口,他又流血了,这样免得他一会儿飞出去。”

总导演见他这么坦荡压根没多想,反而心有余悸:“巴塘到理塘的路果然是最烂的,”他瞥了眼祝良机流血的伤口,那半个手掌大的伤痕在后者白皙的腿上触目惊心:“抱着缠完绷带也好,安全。”

贺栖川的确如他所说替祝良机缠绷带,对方的下颚靠在祝良机的肩膀上,耳畔是贺栖川清浅的呼吸声。偏偏抵在他屁股后面的东西十分有存在感,和主人云淡风轻的模样丝毫不符。祝良机一动不敢动。

总导演收回视线。

“谢谢。”

贺栖川那声谢谢滑过耳廓,就像一个信号,令祝良机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第二十八章

半小时后, 贺栖川下了车。

一直到贺栖川离开祝良机还有些恍惚, 对方的气息仿佛残留在身畔的空气里,看着自己缠好绷带的伤口他握了握拳又松开。

祝良机努力让自己别在脑海里重放刚才的画面。那些颇具暧昧的肢体接触、眼神交汇时骤然加快的心跳、还有贺栖川话语间透露的温柔……祝良机捏了捏眉骨, 让自己从乱七八糟的猜测中出来。

因为腿伤, 接连三天的骑行祝良机都没参与,他侥幸逃过了骑上海拔5000米的东达山。见其他人在山顶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祝良机给贺栖川递氧气瓶时颇感幸灾乐祸。出邦达后祝良机重新开始骑行,许查见他上自行车吹了声口哨:“不是说至少休息五天吗?”

“没事, ”祝良机戴上手套:“再坐节目组的车我要发霉了。”

“我愿意发霉, ”许查一脸苦逼:“这几天连翻四座山整个人都虚了。”

一路没有补给点,中午他们不得不在加油站吃泡面。休息时姜子殊接到了一通电话, 见对方一看见联络人毫不犹豫按了接听, 祝良机提醒:“这里是加油站。”

姜子殊连说几句抱歉挂掉电话,他匆匆忙忙走出去回拨,任谁都能看见他脸上的喜色。姜皓见状八卦道:“这么开心?女朋友吧。”

没有人接话,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祝良机顺口道:“好像没听过姜子殊有女朋友?”

姜皓十分肯定:“错不了, 家里人打电话绝对不是那种神情,要么是他女朋友、要么就是他在追的女孩。”

许查在这时轻轻嗤了一声。祝良机才想起拍宣传照时许查看见了姜子殊脖颈的吻痕。姜皓似乎对许查这声嗤音十分敏感, 他皱眉:“我说得不对?”

“对,怎么不对?”许查懒洋洋道:“我就是觉得姜子殊不太像有女朋友的人。”

他这句话看似矛盾, 其中的深意却很容易想到。姜皓有些兴奋:“你是说他是被……?我一直奇怪他为什么能参加这档节目、外界对他也一片好评。可他看起来那么高兴,不像被迫找金主的人啊?”

姜皓的眼睛扫过其他人的脸,仿佛等待他们参与讨论。祝良机没说话, 他看着姜皓。后者虽然表现得惊讶,但他总觉得姜皓故意挑起的这个话题。许查敷衍地附和一声,池亦勋没说话,姜皓将目标转向贺栖川:“贺哥你和姜子殊同一个公司,听说过什么吗?”

“不太清楚,”贺栖川说:“不过姜子殊这一年的资源来得很快,有人包养他也不是不可能。”

听贺栖川这么说,姜皓眼睛都亮了。祝良机一愣,他没想到贺栖川会这么说话,像是觉得他惊讶的样子很有趣,贺栖川笑了笑:“怎么了良机?同性包养很奇怪吗?”

“没有,”祝良机说:“只是第一次在身边遇见。”

“那等你不红了,我包养你好了,”贺栖川说得漫不经心:“让你切身体验一把?”

又来了。

这种分不清玩笑还是调戏的话语让祝良机有些耳热,他努力让自己显得轻松些:“按出道时间来算,以后应该我包养你才对。”

“好啊。”贺栖川说:“我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