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1 / 2)

他的父亲是个饕餮客,他本人的嗅觉也异常敏锐,闻了闻,的确是狗肉的味道。

他真的把那只大黄狗给炖了?

方无咎想要从傅清脸上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却什么都没有看出来。对方就像一块极寒之地的冻石,对任何事情都不为所动。

他又往厨房看了一眼,凝眉沉声问:“狗毛呢?”

“和内脏一起清理了。”

傅清淡淡瞥他一眼,“在袋子里,方少主要看吗?”

方无咎脸色微变:“不必了。”

他看着傅清将汤锅交给旁边的玄天弟子,喉咙上下动了动,最终还是没忍住,冷笑一声,半支着头颇有些嘲讽地看向傅清。

“看来你也挺薄情寡义的,那玩意还认你做主,蠢东西。”

最后那三个字轻飘飘的,似乎有什么隐忍的情绪在里面。

旁边穿着纱衣的美人似乎也觉察到了气氛的怪异,识趣地往后退了退,不想被殃及池鱼。

然而傅清垂下眼,根本没有抬头看方无咎。

“方少主,告辞了。”

另一边,霍桑则是更为坐立难安,丑丫头带着她的大□□出去抓虫子了,她就一个人留在住处外的小院子里,一会儿自己打了水泡茶,一会儿跑到树上坐着发呆,随时盯着院子的入口处。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才看到黑衣少年出现。

*

傅清刚迈进院门,忽然就听见一声含着急切的清亮男声:“你回来了!”

紧接着便是树叶簌簌,一道火红的身影翩然从树上跃下落地。

红衣公子甫一落地便向他走了两步,然后才像想起什么似的顿住,不自然地微咳一声。

霍桑看了看傅清的脚边,又看了看院门口。

没有狗爪踩着树叶小跑的沙沙声,也没有叫声,她忽然就傻了。

“阿……阿黄呢?”

霍桑有点怕听到她不想听的答案,这句话问得很是忐忑,眼底满是急切。

傅清也没料到她会这么大反应,脚步停下,在她面前站定,细细打量着她的神情。

担忧,不解,还有后怕。

这些都不似作假。

于是霍桑就更加茫然地发现,傅清看向自己的目光柔和了几分。

霍桑:?

是她刚刚落地的姿势异常帅气吗?

“当然没有。”

本来这件事他任何人都不该告诉,但面对那双眼睛,他还是心软了。

抬手在指环上轻轻一拂,大黄狗立刻出现在两人之间的地上,还没等它叫出声,就被霍桑蹲下一把给抱住了。

“你……”

她你了半天也没组织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能抱着大黄狗,使劲薅了薅它柔软顺滑的皮毛,好半晌才回过神。

霍桑撸了好一会儿狗子,抱着阿黄抬头,眼里尽是惊喜和疑惑:“你是怎么带着它在方无咎的眼皮子底下蒙混过关的呀?”

第18章

她喊的是方无咎,不是方少主,也不是玄天门。

一丝异样的感觉在傅清心中一闪而过,又快到难以捕捉。

他看着大黄狗在年轻公子怀里舒适地闭上眼的样子,嘴角微微翘了翘。

“你猜方无咎最怕什么?”

霍桑脑子里划过原书里的情节,心下恍然大悟,但面上还是摇摇头,一副迷惑的样子。

傅清便淡淡道:“他怕血。”

是了,原书里有一段场景就是玄天门抓获叛徒处斩的剧情,而在这段剧情之后,方无咎在自己的屋子里待了整整三天才出门,据说是大病了一场。

找现代人的话就是,方无咎他晕血。

霍桑眯了眯眼睛,追问:“那玄天门其他人都不检查的吗?”

“我在厨房的袋子里放了猪内脏。”

“呃……狗毛呢?”

傅清轻咳了一声,才带着点笑意回答:“没发现阿黄的尾巴秃了不少吗?”

霍桑立刻低头往自己怀里的阿黄屁股上摸去,尾巴翘起来的时候她一看,果真是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