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游峰周围,有九曲溪和九龙窠,九曲溪是水路,在水面上容易发生意外,那人既然抓了仪琳,必然要迅速离开,走水路无疑会慢上许多。那么就只有一个地点能去了。”
陈萧双眼爆发出骇人的寒光,淡淡道:“九龙窠!”
……九龙窠内。
“师哥,我看这里环境就不错,周围好像都是茶树啊。”鹤笔翁跟在鹿杖客身后,两人顺着九龙窠峡谷一路向西而行,周围环境越发的逶迤起伏,峡谷两侧峭壁连绵,仿佛游龙的窠穴一般。
鹿杖客看了看远处一座顶部略呈圆形的小峰峦,点头道:“这里确实景色很不一般。他妈的,这陈萧选地方还真会选。在这武夷山里成立玄天宗,这满是茶树的峡谷自然都是他的了,这可都是钱那!”说到这里,鹿杖客又左右看了看,喃喃道:“这两侧涧水长流,茶树碧绿,芬香沁人,景色幽美。哈哈哈,正是好好享用美人的好地方。”
说着看了一眼夹在腋下的仪琳,哈哈笑道:“美人,在这样的好景色,咱们好好快活一番,感觉定然不错,哈哈。”
“那是那是,师哥,还是你有眼光。”又走了一会,鹤笔翁游目四顾,忽然惊讶道:“师哥,快看,那边崖壁上有字!不知道写的什么,你念给我听看看。”
“在哪?我瞧瞧。”鹿杖客顺着鹤笔翁手指的方向,果然在一处光秃秃的崖壁之上,有十几列黑色的大字。那些字约么三百来个,入岩将近两寸,银钩铁画,竟然好像是用利器刻画而成。以鹿杖客的武功,也不敢说能在这样坚硬的岩石上刻字,可是那人竟然能刻下两寸左右深浅,武功之高,可称惊天动地。
鹿杖客身为师哥,虽然好色,不过一向富有智计,自然识得上面文字,当即缓缓念道:“年年春自东南来,建溪先暖水微开。溪边奇茗冠天下,武夷仙人从古栽。新雷昨夜发何处,家家嬉笑穿云去。露芽错落一番荣,缀玉含珠散嘉树。这是一首咏茶的七言诗啊,也不知道作者是谁。”
当下继续吟道:“终朝采掇未盈襜,唯求精粹不敢贪。研膏焙乳有雅制,方中圭兮圆中蟾。北苑将期献天子,林下雄豪先斗美。鼎磨云外首山铜,瓶携江上中泠水。黄金碾畔绿尘飞,碧玉瓯中翠涛起。斗茶味兮轻醍醐,斗茶香兮薄兰芷。其间品第胡能欺,十目视而十手指。恩,好诗,好诗啊!”
说起来,鹿杖客虽然专著习武,但是大华朝文风确是不弱,鹿杖客当年跟随百损道人学艺之时,或多或少还是学过一些诗词的。虽然不会吟诗作对,但是诗的好坏起码还能分的出来。
“胜若登仙不可攀,输同降将无穷耻。吁嗟天产石上英,论功不愧阶前冥。众人之浊我可清,千日之醉我可醒。屈原试与招魂魄,刘伶却得闻雷霆。卢仝敢不歌,陆羽须作经。森然万象中,焉知无茶星。商山丈人休茹芝,首阳先生休采薇。长安酒价减百万,成都药市无光辉。不如仙山一啜好,泠然便欲乘风飞。君莫羡花间女郎只斗草,赢得珠玑满斗归。”
念了好一会,鹿杖客终于念到最后一句——“和章岷从事斗茶歌,范.仲.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