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那你岂不是五岁就来这里了。”
“奴婢的爹爹在奴婢还是五岁时就把奴婢卖来这里了。”少女面对宁芷这般直勾勾地注视,浑身不禁颤抖起来,她轻咬着嘴唇道。
而另一边的女子似是不甘被冷落忙道:“先生真是好才华,竟被原物君收为谋士,这府邸的谋士虽然不少,但真正被原物君看上的却是不多呢。”
“哦,这里的谋士很多吗?”
“你看那个庭院没有?那里面住的都是谋士。”
宁芷顺着她手指的目光看去,“原来那里是给谋士们居住的地方,我还以为是给这里的姬妾们住的呢。”
“先生真会说笑,那种高雅之地岂是姬妾们能够住的,除了几位夫人之外,姬妾们跟下人都住在那边的角亭。”
宁芷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再次看去,当真是天差地别,一边风雅无比,一边则乌突突的,就连那房檐都有些老旧。不禁再次感叹了一下这南楚女子的境遇,当真是与猪狗无异。“好了,这里就是先生的庭院了。”
宁芷被眼前一处大而华丽的别院给惊住了。
“这么大一个园子,你说是给我住的?”
“自然是给先生住的,原物君一共就有五个谋士,每一个谋士都有自己独处的居所。您这个虽然不是最大的,但也足够华丽,以后我跟绿乔妹妹就负责先生的起居了,若是有什么吩咐的就招呼我们一声就行,好了先生,您也忙碌一天了,还是先回房间歇息吧。”说着欲语还休一般地看了宁芷一眼便转身走了,只是临走之时,看了看那屋子,满眼的暧昧不已。
宁芷看着她那眼神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过好在接下来是她一个人独处了。
她推开房门,大步走了进去。
刚走进去就感觉到有一股香气传来,那香气不似她在东庆闻惯了的龙延香,但味道却也不差,闻着闻着竟会让人心情高亢起来。
宁芷一边打量着这房间,一边向床榻走去。刚到窗边就被纱幔里伸出的一双藕臂拽住。
“先生可让春娇好等。”
宁芷大惊,忙站了起来,只是那藕臂似藤蔓一般,缠上了她,即使她站了起来,也不肯松开。
“还请姑娘自重。”
“姑娘?呵呵?”那女子像是听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一般,娇笑了起来。
“春娇如今已被原物君赏给了先生,以后就是先生的女人了,先生但凡有何吩咐,尽管说就是,莫要如此客气。以后就叫贱妾春娇就是。不然真真是折煞了贱妾。”
“好,春娇,天色已经不晚了,你还是早些回房里去歇息吧。”宁芷说这话时眼睛始终看向窗外,浑身僵硬着,不敢弯下一分一毫。
“是啊,天色的确不早了,先生还是早些就寝吧,今夜就让春娇好生斥候先生。”说着那水蛇一般的细腰就贴了上来。而那水则不停地脱着她的外裳。
宁芷忙扣住她的手,此时才知她竟全身赤裸,两个浑圆就那般裸露在外,当下震惊不已。
虽然同为女子没有什么,但东庆比较注重礼节,她又一向怕给曲卿臣丢脸,因此处处小心谨慎,见过的女子身上有留有亵衣一类东西,绝不像此女全身毫无遮掩可言。
“莫非先生不喜欢春娇,还是说先生觉得今夜只有春娇一人斥候恐不尽兴。”说到这儿,她轻声拍了几下手掌,隔着的一层帘子内室竟然走出三名女子,里面除了她白日就见过的秋媚之外,还有刚刚她救下的那两名女子。
“贱妾秋媚见过先生。”
“奴婢紫衣见过先生。”
“奴婢绿颜见过先生。”
三名女子均身无一物,脚上挂着一串铜铃,行起礼来,叮当作响。
宁芷大汗,感叹着这南楚风气的同时,也多少窥探到了这里是如何的荒淫无度。春娇一边用她那双白玉臂缠着宁芷,一边用她胸前的两团柔软蹭着她道:“我与几位姐姐妹妹都是奉原物君的命过来斥候先生的,先生请放心,这两位都乖巧得很,而我与姐姐天生媚骨,保准一会儿会斥候得您舒舒服服,尽心尽力,绝无掩藏。”说这话时,她还在宁芷耳边呵了一口热气。
而那几名女子在见了她的递过去的眼神后,又看了一眼宁芷,都娇笑着走了过来,纷纷站在宁芷面前。
宁芷大汗,忙推开她们缠绕上前的双手,她绕过她们,走到桌子一角,看着上面的油灯忽明忽暗着。就如同这夜晚,让人的整颗心都跟着焦躁不已。
“几位姑娘还是请回吧,宁易今天真是累了。”她稳了稳心神隧道。可她这番模样,在几名女子眼中却是可爱极了。
尤其是春娇和秋媚,哪个男子见了他们不是一个个如狼似虎一般地扑上来,还跟她们这般客客气气地说姑娘累了,请回吧。
当下庆幸自己遇到了良人,更是不肯离去,而剩下那二女今日得到宁芷相救,早已感激涕零,暗自非君不嫁了,更是不肯离去。于是四女纷纷上前,娇声细语道:“先生若是累了,就让我们几个帮先生揉揉肩膀捏捏身子,保准明日起来,筋骨通畅。”
“不用,不用。”
“先生无须害羞了,我刚刚已经说了,如今贱妾已经是先生的女人了,先生若是不要我们,那贱妾就一头撞死在这柱子上。”
“秋媚也是。”
“求先生成全。”
“是啊,求先生成全。”
10不入朝堂
宁芷听着她们一口一个成全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但不说吧又是不行,这几名女子看她的眼神虽不如那原物君那般赤裸裸的像要吃人一般,但也是各个含情脉脉,滴溜溜的媚眼一个个盯着她转,尤其是那一双双手,赤裸的,白皙玉臂若有似无地撩拨着她。真是让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你们……”宁芷斟酌着词语,她知道这个时候若是再不说些什么狠话,怕是几位女子不会对她善罢甘休,但又不能暴漏了自己是女子的身份,不然恐有更大的麻烦,宁芷的眼睛在外面转了一圈,遂板着脸,严肃道:“你们也知此时我乃原物君的谋士,而身为谋士就要为主子分忧,汝等虽为女子,但我从不认为女子就比别人差些什么,宁易本不是骄奢淫逸之人,况且大丈夫心应当在社稷,在天下,在四宇,而非这闺房之乐。因此,我宁易一向对有才华的女子极为欣赏,汝等不妨说说你们对当今大楚的看法,说得好的人今夜就留在这里侍候,其他人等就都下去歇息吧。”
宁芷这番话说完,几名女子当即傻住了。一向那些男子们见到她们莫不是渴望她们的身子,恨不得一下子扑上去,更有一些王公子弟,世族权贵们追求更刺激更新鲜的玩法,因此,打从生下来,她们就被告诉女子不如男子,尤其是她们这种寒族出身的,没有好的门第,又不是商贾之嫡女,钱财上也是不富足的,何曾会有男子对她们说过,女子从不比男子差些什么,当下听了宁芷这番话,原本只是觉得遇到了良人的春娇秋媚,还有因为感激而暗许终生的紫衣、绿颜看向宁芷的先生更多了些什么,这个时候她们四人都暗自紧了紧手,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一般。她们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幸运,竟在有生之年遇到了这样的大丈夫,真真是她们的福气。
“春娇从生下来就开始饱受熏香之苦,但看着那些男子闻到我这肌肤之香留垂涎的样子倒也觉得值了,反正身为女儿身,在这南楚无丝毫地位可言,甚至很多时候还不如那些世家大族公子哥坐下的马。我记得我姐姐当年就是因为得罪了王家的马而被人乱棒打死的,天知道,是那马撞向身无缚鸡之力的姐姐的,但那帮人欺人仗势惯了,从未觉得我们寒族女子是人。今日先生竟然对我等说,女子从不比男子差,春娇真是三生修来的福分。既然先生想听我对大楚的看法,春娇就粗略谈谈,先生如有觉得不好的地位就当小女子我才华疏浅,莫要与我一番见识才是。”
“你尽管说。还有大家且先把衣裳穿上,这屋子里虽不如外面那般寒风刺骨,但终究是冷了些,莫要受了风寒。”
众人互相看了一下,眼中皆带着泪花,点头步入内室,着上了衣裳,穿戴整齐之后才又出来。“如今大楚虽然表面上是秦昭为王,但实际上花家实力不可小觑,而紧随其后王家、谢家、燕家等都占有一席之地,花家如今不只是在朝堂之上权可遮天,更是与大商贾勾结,例如司马家如今在南楚京都这边的权势日益见涨,就是靠着花家这棵大树。”春娇柔声道。
“是的。春娇姐姐说的是,而且司马家长年行商,往来各地,对东庆、北燕、西乾等大国的情势有了解颇深,就是对三大势力也有不同凡人的认知,这些年来他靠着这些往来,跟北燕国多有勾结。因此很多人都在猜测着花家有谋反之心呢。”秋媚说到最后一句时,声音压得极低极低,是贴着宁芷耳边说的,说这句话时,那女子的馨香和热气直呵她的耳畔,惹得她浑身一麻,忙撤开了些。
“那花家如何,你们觉得呢?”宁芷问道。对于花家由于花离笙的原因,她是带有一些个人情感的,总是存着一些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