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队伍消失在视线之中,秦栀扭头看向旁边,隔着几个人,元极站在那儿,俊美而清冷。
蓦地,他也转头看过来,四目相对,却好像有诸多言语在其中。
转身回了大帐,秦栀换上了一身男装,将自己的东西整理好,然后便出了大帐。
绕到了营地的左翼,此时,一批队伍就在这里,附近军帐里的兵士也被清走了,这处就显得静悄悄的。
骏马齐备,护卫也皆准备完毕,秦栀到来时,元极也从别处走了过来,人员到齐,各自上马,期间没有一句言语,随后便出发了。
这队伍一共二十几人,出发时走的也是营地左翼的小路,没有惊动任何人。
之前秦栀说要有两手准备,但元极准备了四手,刚刚离开的禁军队伍是第一手,他们则是第二手了。
第三手还没出发,第四手则要等着前三个队伍都出发之后,才能启程。
如此严密的准备,不只是为了让元卫安全回到帝都,同时也是为了引出西棠和吴国的联手刺杀,他们很狡猾,不能轻视。
骑在马背上,这是秦栀第一次走在队伍的前头,速度不快,因为第一个队伍的速度不会很快,他们显然不能超过去。
由此,秦栀也能在队伍的前头慢行,也不会拖沓了大家。
此次行动,她能跟着,完全是因为元极的命令,她连反对的机会都没有,因为是护卫来通知她的。
她对自己不担心,倒是有些担心元烁,他要跟在元卫身边,一同前往帝都。
她不跟着,总是担心他会出错,毕竟心没有那么细,二愣子的名字也并非平白无故冠到他头上的,有时他的确考虑的不周全。
“骑马时最好集中精神,小心从马背上掉下去。”蓦地,好听如大提琴一般的声音从旁边传来,秦栀也回了神儿。
看向他,秦栀若有似无的叹口气,“我只不过在担心元烁罢了,怕他跟在皇上身边,没人提醒会做错事。”在别人身边做错事尚且能得到原谅,可跟在皇上身边出了岔子,可就麻烦了。元卫看起来是个心胸宽阔的人,但皇上的心,哪是那么容易猜测的。
“你的任务就是守着他,给他指点么?”元极目视前方,淡淡道。
“总得有个过程啊,谁也不是一夜间就能长大的。他性子急,藏不住事儿,有什么说什么,很少会思考之后再说。也正因为此,他有时得罪人做错事也不自知,很容易闯祸。要说让他打仗,他绝对没问题,只是容易在这方面出问题。”秦栀说着,不禁更加担忧起来。
她希望元烁能够成长,缓慢的来也没事儿,这么多年来,她和元烁之间的友情,不是旁人能够相比的。
看着她,元极面色几分复杂,“既然如此,你何不想个法子,一辈子看着他。”
他这语气带着淡淡的讽刺,秦栀不由得皱眉,扭头看向他,“世子爷,你是真不知友情为何物么?并非这世上所有男女的感情都是男盗女娼。人是感情动物,在一起时间久了,定然是会有感情的。但感情也分很多种,亲情,友情,都是情。这六年来,我为他保驾护航,同时他也多处保护我照顾我,不论何时,都与我站在同一阵线,不会因为我没有身份地位而看不起我。我想这些,你怕是不理解吧?”他那个模样,好像根本就不懂。
也对,他是个断情的人,怎么可能会懂这些。
“我知道了。”四目相对许久,元极最后撂下四个字,然后便不再看她。
秦栀莫可奈何,他总是这样,让人捉摸不透。他的脑回路和任何她所见过的人都不一样,根本搞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