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就变成了当下的局势,他也心生一股难以形容的酸涩之感。
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从自己的思绪当中回过神来,公冶峥转头看向那边,却忽然发现秦栀在与隔在他们俩之间的那个小姑娘说话。她一副慈母的模样,笑的灿烂,声音好听。
就像她以前那样,似乎她也没怎么改变。
如此看来,好像谁都没改变,但又一切不似以往。
那个小姑娘转过了脸来,用一种不善的眼神儿盯着他,他几分玩味儿,但并不在意。
不过,她阻挡了他的视线,他就不乐意了。这个小姑娘好像对他有难以言说的仇恨似得,一副恨不得马上就跳起来杀了他。
现今这些无知无畏的小兔崽子太多了,他眸色变冷,那小姑娘显然也吓了一跳。
暗暗的哼了一声,他收回视线继续看秦栀,她手里那盏灯太丑了,果然是她的喜好,她就喜欢丑的,不管是把玩的物件还是人。眼瞎是病,吃多少药怕是也治不好了。
蓦地,她的视线忽然转了过来。他有那么一瞬想挪开眼睛不与她对视,但却又移不开眼睛。
四目相对,他什么都没做,但是,她显然是发现了什么。
她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清澈,那里面能倒映出世间的一切来,如此清晰。
她盯着他看了半晌,随后便收回了视线。
短短相视,他心跳很快,随后却又不由笑了起来。十多年了,她还是没忘,只是一眼便看出了他。
那时说永不相见,但僵局已打破,不知她作何感想。
但他很高兴,抬起手撑住自己的额角,他细长的小指上套着一枚精致的指环,这就是他和她之间互赠的信物。
这没什么意思的宴会告一段落,殿里这些花花绿绿的女人们也各自起身,他转眼看着秦栀站起身,与那个小姑娘说了句话,就绕过他离开了。
什么都不用说,他就知道她要做什么,示意侍女叫人进来抬他,他要去赴那个女人无声的约。
被抬着离开这无聊的正殿,弯弯绕绕的,最后进入了后殿花池的曲径。
越来越近,他也愈发觉得几分雀跃,都想自己下去走路过去了,太慢了。
终于,软椅进入了围廊,进入转弯时,他看到了那个等在那儿的女人。双臂环胸,面无表情,还当真是一身好气势,像是马上就能跳起来吃人似得。
软椅被放下,他挥挥手,叫所有人都退下去。
大敞四开的坐着,他微微仰脸看着那个居高临下的女人,随后就笑了。
抬手将脸上的面纱摘下去,他看着她,一边歪头。头上的步摇也跟着摇晃,让他看起来很是妖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