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吻了很久,最后唇也贴在一起又亲了亲说睡吧。她整个小脑袋埋在他颈下,搂着他腰背缩在他怀里,小手在后面习惯性的抓着他辫子,两人依偎的睡着了。
临近年底,后妃们盼着的册封终于来了。除了封嫔妃主位的,剩下原本藩邸里武氏、郭氏、张氏、李氏等侍妾也封了贵人常在等,一个不少。当然,人本也不多。
按照后宫规矩,所有嫔妃们一起给皇后纳拉氏去祝贺行了礼,通常贵妃以下嫔妃还要去给贵妃再祝贺行礼,但雍正下旨免去了嫔妃们给翊坤宫贵妃年氏行贺礼的仪式,一帝一后的地位无形中显现的更明显些。
在云烟这样与皇家名分不沾边的旁观者看来,至少,那最初跟了他的女人,年轻时荣宠半生的侧福晋李氏,如今屈居人下的齐妃,心里也会好过一些罢。或许,还有宋氏。
雍正元年除夕的大雪异常洋洋洒洒,整个紫禁城都像穿上了一层厚厚的纯白色皮毛冬装,显得美丽而雍容。
雍正独自站在养心殿东暖阁里向外望,默默看着这一片孤傲又雄浑的紫禁城冬景,寂寞天下雪。
云烟走过来帮他轻轻披上紫貂披风,他将她搂入怀中,两人一起看窗外的河山。
山河无垠,人终有情。
宫里终于有些喜气,雍正又收养了三个女儿,分别是废太子胤礽、皇十三弟怡亲王允祥、皇十六弟庄亲王允禄的女儿,后宫里也终于有了小格格的欢笑,皇后纳拉氏也开心的很。而翊坤宫贵妃年氏子女皆殇,自己身体情况也不太好,好在有六十阿哥福惠,显得欣慰很多。各宫主位膝下也都有了孩子,生活平平稳稳。
弘历和弘昼两兄弟偶尔会被雍正招到养心殿西暖阁中隔出的北面小书房来检查学问。也许是天生,也许是跟过康熙的缘故,弘历比起弘昼似乎成熟许多,而雍正也对他更加用心教导,单独叫他来的时候也不少,有时不免严厉。他们最羡慕的人都是八阿哥小六十,雍正只要见到三四岁胖嘟嘟的小六十,什么冰山脸孔都融化了。
有时云烟端茶水、水果进去给这对父子,弘历见了云烟依旧像小时候一样显得很乖巧,从没有一点皇阿哥倨傲的样子。
时间过得飞快,在雍正二年初,青海战争的最后阶段到来,但国库空虚,无法拨银,几乎危在旦夕。但抚远大将军年羹尧上表让雍正放心,不但将饷银由他想办法在本地自行解决,而且在最后决战中冷静果断的下令诸将“分道深入,捣其巢穴”。各路兵马顶风冒雪、昼夜兼进,大军迅猛的横扫敌军,纵横千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赢得了西征的大获全胜!
当胜利的消息传到京城,传到紫禁城,传入养心殿,所有人都为这样久久期盼的胜利沸腾了!为这个叫年羹尧的传奇男人沸腾了!
年羹尧“年大将军”的威名也从此震慑西陲。妹为宠妃,兄为重臣,此时的年羹尧像一个金光闪闪的名字,享誉朝野。
平定青海战事的巨大成功,令雍正喜出望外。云烟陪着他一起在养心殿庆祝平定胜利,她也无意见过他和年羹尧的奏折来往内容,他这心底里的赤子性格,爱憎分明的感恩之心她是最明白的,好容易憋屈了如此久,也不能不让他表露下,虽然的确是有些肉麻。
雍正在与年羹尧的奏折中写到:“不但朕心倚眷嘉奖,朕世世子孙及天下臣民当共倾心感悦。若稍有负心,便非朕之子孙也;稍有异心,便非我朝臣民也。朕不为出色的皇帝,不能酬赏尔之待朕;尔不为超群之大臣,不能答应朕之知遇。在念做千古榜样人物也。”
雍正不仅说了,更做了很多破格恩赏的事情,在此之前,年羹尧因为平定西藏和平定郭罗克之乱的军功,已经先后受封三等公和二等公,并且全家满门抬入镶黄旗。此次又以平定青海战事,晋升为一等公。此外,再赏给一子爵,由其子年斌承袭;其父年遐龄则被封为一等公,外加太傅衔。这是真正到了对年家满门宠信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只差没因此把贵妃年氏直接晋为皇贵妃。
其实雍正对贵妃年氏还是算满意的,云烟心里也清楚,年氏在藩邸十年对他的忠心侍候,柔顺恭敬,生儿育女,再加上她二哥年羹尧为他登位前后效力,安邦定国,他这样心肠的人又如何不喜欢呢。
如果没有自己的存在,雍正帝年轻时喜欢李氏,中年喜欢年氏,晚年又不知要喜欢哪个小美人。这是个很简单的道理,一点也不复杂,有时候想到难免要酸溜溜一下,甚至对他使坏,捉弄捉弄他,但过后又觉得自己当真童心未泯。
其实,这一切都没有必要拿出来说,说了也没有任何意义,他对她的感情她再清楚不过。人生就是这样,知足常乐。他朝堂上的事情她也从不多问,多注意他饮食起居,渐渐的他身体又恢复些来,精神也好很多。
雍正惬意时拉着云烟给养心殿各处提牌匾,前殿正厅挂了“中正仁和”四个字,又在处理政务和密谈的西暖阁亲自提了牌匾“勤政亲贤”,连穿堂两道小门也起名叫“恬澈”和“安敦”。问云烟好不好看,她都笑着说好看。
至此,雍正终于从西线战务的重压下腾出手来,国库也有了缓解,又开始推广山西巡抚诺珉提出的“耗羡归公”养廉改革,兴修各地水利,大力发展农业,全身心投入更繁忙的政务中去。
每晚他都在云烟身边批折子,养心殿也着实冬暖夏凉的舒爽宜人。云烟醒着,就躺在他身边给他轻轻打扇子,他每披完一本奏折都会习惯的看看她,两人相视一笑。有时候,云烟不知不觉睡着了,扇子还捉在手里,耷在身前,显得分外可怜可爱。他见了就轻轻将扇子取下来,轻手轻脚给她掖好被子,自己再继续批奏折。
随着政务上了轨道,他的精力也是越来越好,意气风发的很,她都不知道他四十多岁的男人怎么就那么能耐。她竟然看到他一根白发就心疼他老了,她是哪里来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