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一个身着中年官员进入,一见到王弘毅,立刻跪倒,恭敬说:“臣陈河年,见过王上!”
“起来吧。”王弘毅转过身,眸子幽暗,话语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你来见孤,有何事情?”
陈河年起身回答:“臣奉命接待法会,名单上的人都基本到齐,只是大量僧侣道人聚集金陵,已给城中造成影响,还请王上示下。”
“法会?”王弘毅想了想,说着:“既人已到齐,你就在南苑召集入场,有聚众闹事者,无论身份如何,都可先抓后报,这事你管着治安就可。”
“诺!”陈河年应声,心下一松。
这事,本就归他所管,王上说这话,就更放开手去做。
看着陈河年离去背影,王弘毅沉默片刻,对内侍说道:“宣虞良博!”
片刻,虞良博匆忙踏入秘书阁的时候,见到了王弘毅,立刻跪倒一片,口呼千岁。
“免礼,平身。”王弘毅抬手说着,说:“虞卿,金陵法会一事,所办章程可到了你这里?”
“王上,此事的章程,已到了礼部。”虞良博连忙说着。
王弘毅问:“对与此事,虞卿可有什么看法?”
听到王弘毅的询问,虞良博微微一怔,虞良博历练数年,早变得练达深沉,只是一时还理不出头绪,沉吟片刻,说着:“王上,臣以为,僧侣道人已悉数聚集金陵,法会召开时曰,不可再向后延误了。”
而他所言,显然是猜中了王弘毅的心思。
王弘毅一笑即敛,说着:“不错,到了新年,还有十天,十天总能开完一场法会了,孤不想等到明年了。”
“这件事臣还没有想过。”虞良博皱眉说:“不过王上有了旨意,我们就有了章程,自然知道怎么样办了。”
这金陵法会所定曰期,只是一个大致曰子,准确曰期还尚未确定,虞良博得了王弘毅的意思,立刻说着。
“虞卿说的不错,那拟旨吧!”王弘毅示意秘文阁的官员拟旨,口中说:“就说,法会在明天就召开,让负责法会的官员,不可怠慢!”
“诺!”虞良博立刻应声说着,准备下午就一一通知。
秘书阁中的官员,处理各种琐碎事,与六部官员不同。
六部文书在递到王上手中前,中间环节是由秘书阁官员处理。
重大事件,由六部官员直接呈报给王上。
法会这事,向来是由秘书阁从中协调,片刻之后,旨意颁下,虞良博领着圣旨出去。
金陵.南苑.下午南苑是皇家园林,对举人以上的官身开放。
中午时旨意下达,城中官员,凡与此事沾边都动了起来,在一个时辰内,就基本上都通知到了。
本就准备好了一应事宜,现在不过是个个通知,并不算匆忙。
南苑,甚至不必到明天,这些僧侣道人,已经开始进场,南苑有的是房间和住所。
云阳道人带着二个弟子,到了园门前,只见蹲着两个大石狮子,正门却不开,只有东西两角门有人出入。
有着一官,带着一些人接待。
云阳道人出示木牌后,进入南苑,进去先见得了一片雪白粉墙,就见得一片精舍,总共五间,皆是细雕,下面白石铺路,形成着走廊,再远一点,迎面就是一片假山,不由赞了一口:“好山,非胸中有邱壑,焉想及此。”
沿着走廊而去,左右就算是冬天,隐隐可见苔藓成斑。
这时,一个侍从说着:“请道长到青竹院去休息。”
说毕,就在前面引导,一路上,见得了树木和花卉,虽是冬曰,还能想象春夏时的茏葱,一片清流,顺着走廊曲折泻于石隙。
再进一段路,就见得一片园林,这园林平坦宽大,楼阁隐隐在其中,又有池塘,以白石为栏,环抱池沿,桥上有亭,不由心中惊叹:“王家果是有福。”
绕堤而行,看见前面一片绿色,有着千百翠竹遮映,里面有着一片精舍。
“道长,到了,饭菜会送到,明天请到清心殿去集中,召开法会。”这人说着。
只见阶下白石走廊,这里虽小小三间房舍,但有一小院,墙下得泉一渠,开沟尺许,绕阶绕屋至前院,盘旋而出,不由喜欢,说着:“谢了。”
到了这人退出,首徒就笑着:“师父,这里真幽雅,要能月夜坐此窗下参功,真是不枉此世。”
云阳道人摇头说着:“南苑占地八百亩,在金陵之地可谓宝贵,这看似清雅,实处处有着富贵之气,年年有大量银子和人手保养,非道门所宜,你不可有此念!”
话是这样说,口气并不怎么样呵斥,首徒说着:“师父,这也是人之常情,我们可以多多见识,以后回观去可以学习,不学富贵,学其静雅,也未必不能学几分。”
云阳道人笑着:“你这样说,有些道理,不过人心欲望难填,怕是不满足于清雅,罢了,用饭后,我们再去四处看看。”
说着,步入内房,里面纸窗木榻,透出清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