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仙剑上落下地面以后,我已经明显感觉到身体不听使唤了。长时间的失血模糊了人的方向感,我想直线快速回到府邸,结果却走得摇摇晃晃,左右波折,费了好大劲,终于摸上府邸大门的柱子,才堪堪稳住了站立的姿势。
摔倒之前,我伸出另一只干净的手,仅剩的仙力在空中打转,碰响了宫门上的风铃。
师傅来了。
他在我摔向地面之前拖住了我,抱着我坐上了他的轮椅,驭器往房间飞去,一边走一边疾声问我:“不是说大捷么,怎的又一次弄得如此狼狈?”
“下次再遇到强敌,记得为师教你的心法,一切以你的安全为重,明白了吗?”
“我明白的。”我小声说。
我不敢用沾染血与污的手触碰他的白袍,捏着自己的手,思虑间指甲掐入肉里,浅浅地渗了层血,我想到了一个理由,回应着:“我发捷报时没有留意有只魔物重伤未死,他趁我分心偷袭了我,所以才……”
“阿笙,”他轻轻唤我名字,继续用那种温柔如水的眼神看着我,好像在纵容一个撒娇的小孩。
“你的伤在胸口,魔物怎会从正面偷袭?”
酥麻的电流感从天灵盖一直蔓延到我的尾椎,我自知失言,白着一张脸继续用天真懵懂的眼神看着他。
他看着我,在我头顶慢慢叹了口气。
我适时说:“是阿笙不该逞强,师傅你罚我罢。”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我知道他信我了。
他信我天赋平平,在除魔行动中逞强大意,又一次伤了自己。
于是他重新嘱咐我以安全为重,遇到两个以上的中型魔物一定要报备师兄,让他们出面摆平,不要伤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