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门还能听到那男人一口一个舟舟的,也不知道俩人什么关系。不过管他什么关系,只要晚回舟留在警局就成。
“是不是疼,我吹吹就不疼了。”
“沈判。”晚回舟不觉得肩膀疼,倒是头疼,可一看到沈判端着牛奶担心他的眼神,明明还是个大男孩,可尽心尽力的来照顾他,替他端茶倒水的,晚回舟说不出伤人心的话。这个世上,真正关心他的人没几个。
晚回舟用没受伤的手接了牛奶杯,喝了口,温度适宜正好,道:“谢谢。”
“舟舟,照顾你我应该的。”沈判很懂得寸进尺道理,顺势就挨着晚回舟在床边坐了下来,高兴的说:“一会该凉了喝完吧。”
晚回舟不疑有他,喝光了牛奶,沈判接了杯子冲洗,没一会又端了杯水过来,说:“多喝水。”然后逼逼叨叨的说:“早知道我就不回去搬公司了,你看我没守着你一天你就受了伤,家里还是要个男人的,你就在家里带带孩子做做饭,我有的是钱,舟舟我可以养你的。”
发表了一番智障言论,沈判见晚回舟没说话,生硬的拐了个弯,说:“你要工作我也支持的,舟舟你做什么我都支持。”
晚回舟被沈判这种小男孩多变的语气逗的笑了下,沈判就更来劲了,继续叨叨:“要不是我想你,提早回来,你受伤这么大的事情你是不是就不告诉我?江江你还想让别的人接?”
说起这个,晚回舟真心感谢沈判。事发在昨天,他被送进手术室取了子弹,等结束幼儿园快放学了,晚回舟不方便接江江,让梅莉去一趟,结果梅莉来电话说江江被沈先生接走了。
沈判照顾安顿完江江,还来医院守了他一晚。
赶不回去。
“谢谢你沈判。”晚回舟说的正式。
沈判叨叨被打断,一看晚回舟手里杯子水喝的干净,关心的语气夹杂着几分不掩饰的愉快,问:“舟舟你喝了这么多,要不要去厕所?你手不方便,我帮你脱裤子,还能给你扶鸟——”
“不用,我现在不想上。”晚回舟嘴角僵硬了下拒绝。
沈判立刻一副失望的表情,然后积极的抽走晚回舟手里的水杯,站起来说:“我再给你倒一杯,医生说了多喝水好,对你恢复好。”
晚回舟:……
连着喝了三杯水,旁边沈判一直守着,每到晚回舟喝完就要问一句舟舟你想不想上厕所,晚回舟要是摇头拒绝,沈判就继续倒水,到了第三杯沈判关心好意道:“舟舟你别不好意思,硬憋着,对肾不好,大家都是男人,你的鸟我又不是没见过,跟你的人一样秀秀气气的漂漂亮亮的——”
“沈判。”晚回舟听不下去了,打断道:“我去厕所。”
沈判顿时眉开眼笑,一双野性杂乱的眉都快飞起来了,殷勤说:“我扶你。”
晚回舟也没拒绝,沈判高高兴兴的扶着人去了厕所,然后砰的一声被晚回舟关在了门口。隔着门,晚回舟松了口气,就听到沈判贴着门的声:“舟舟,我给你吹口哨。”
一连串口哨声响起。
没有上厕所的欲望现在也有了。
口哨声戛然而止,晚回舟松了口气,提上裤子洗了手,出门就看到何晓峰梅莉两人像是罚站似得站在病床一头,尤其梅莉见到他大松了口气的模样。
“舟舟,我扶你。”沈判不等晚回舟开口就上了手,并且给了梅莉一个冷冰冰的眼神。
就这个小丫头片子,还想抢着接江江。
晚回舟没注意到沈判神色,问两人:“有什么事?”
“曾队度过危险期了,刚转到普通病房,过来跟您说一声。”何晓峰心直看不懂沈判对梅莉的敌意,再说他给沈判录了两次口供,年轻富二代沈总都是这霸总样子,早都习以为常,倒是很佩服晚队,能让这位沈总鞍前马后的,晚队就是本事大。
梅莉绕到何晓峰一边,补充说:“医生说送来及时,止血急救也好,多亏了您队长。”
沈判抬头凉凉扫了眼,马屁精!
第20章 红铃铛案十七
燕市人民医院住院部三楼尽头,病房门口警员看守,里面是杨国民。
三人之中,曾宏伟受伤最重,杨国民下的狠手,失血过多加上为了救晚回舟使劲全力扑撞杨国民,造成伤势加重,如同何晓峰说的那样,送到医院生死一线,也亏曾宏伟命大。
杨国民则是子弹射中大腿动脉处,伤势较重。晚回舟的伤是最轻的,不过伤的是肩膀有韧带神经在,以后拿枪——看后期恢复。医生原话是好好复健,也是能恢复以前八分的。
晚回舟听闻没有在意,神色淡然,趁着沈判回去接江江,去了过道尽头。
“队长。”吴强打招呼,伸手要扶晚回舟。
晚回舟摆手:“不用。”看向病房门口,“怎么样?”
“不是很合作,说要您过来,这孙子,证据摆在这儿了,他跑不了还不老实交代。”吴强说。晚回舟透过玻璃窗看到田军还有一位同事在,吴强推开门让晚队先进。
杨国民穿着病服躺在床上,一手被拷在床头上,大腿上伤口包扎好。可能因为大病失血的关系,杨国民皮肤灰败,看上去跟那个小卖铺畏缩老实的男人重合,不过也只是表面看上去好欺负。抬眼看过来的时候,眼底不掩饰的冷漠和癫狂。
视人命如草芥的冷漠和对晚回舟莫名的癫狂。
“晚队到了,老实交代。”吴强说。
杨国民看都没看其他人,盯着晚回舟,眼底充斥着残忍,而后慢慢露出个笑,有种变态的意味。其他人要是被这样杀人如麻的凶手这样盯着看,肯定会不舒服犯恶心,但晚回舟并没有,他冷静的看了过去,声音平缓却坚定:“说吧。”
空气沉默了几秒,杨国民先收回了目光,用毫不在乎的口气说:“人是我杀得。第一个,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十七还是十八我也忘了,记不清了太多了。”
这种像是切个豆腐杀个小鸡的口气,让屋里田军三人眼神一变,吴强更是愤愤。
“继续。”晚回舟道。
杨国民像是陷入回忆中,可能时间太久远他皱着眉想,而后摇头说:“记不清了,不过都是该死的,谁让这些婊子那么骚,我不收拾她们,老天都看不下去。”
“放你娘的屁,黄佳佳才七岁,畜生!”吴强没忍住骂出口。
杨国民扫了眼吴强,笑了起来,满脸褶子都凑在一起,看上去忠厚老实可欺负的模样,不过说出的话却让千刀万剐都不为过,“那个小娃也是该死,下雨天穿了个裤头脚上一截红铃铛叮叮当当的,可不是叫人注意勾引人么?我那天进货,下着雨,路上一个人都没有,那小骚货穿个裤头叮叮当当的跑过来,问我借电话给她爸妈打电话,她自己找死的,小小年纪就知道勾引男人了,跟那个荡妇一个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