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去,不去!你放开,救——”
最后一个“命”字还没有叫出口,就被他一记冷眼遏制在嗓子眼儿。
他凭什么瞪她,他以为自己是谁,他什么都不是。
心底的愤愤不平完全消化在心动里,在蛮力拖行下,蒋楚被迫被动地挪了小二十米,照这架势,被强拽到他家只是时间问题。
“痛……”装腔作势地喊出了声,委屈受迫的调调。
简单一个字眼比所有的撒泼打滚都有效,蒋楚大概不知道,她一旦示弱,很难叫人狠得下心来。
郑瞿徽停了脚步,视线落下,抓住腕子的手往上挪了几寸,露出几个猩红的印。
她皮肤白,红痕触目,在清冷光线下尤其惨烈。
然后,毫无预兆的,他松了手。
醉酒胡闹的人正卯着劲与之抗衡,冷不防这一放,踉跄着倒退了好几步,猛得摔坐在地上。
很疼,哪怕借着手腕撑地的力小小缓冲了一下,还是很疼。
说什么酒精可以麻痹感官,原来都是假的。
好像是真摔着了,她坐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着急站起来,也不喊疼。
浓密的眼睑在眼晕下投出淡淡的底色,她紧抿着唇,隐忍不发,只是眉心皱褶,眼眶泛起了红,装都没法装的生理反应。
郑瞿徽正要去扶,被她缩着手躲开了,一次两次,皆不如意。
低声叹了一口气,男人蹲下身子,低头看了眼伤处,然后抓着她的手腕轻轻揉着。
“我无心的,对不起。”他在道歉,轻缓且认真。
蒋楚抬眼,与他垂眸的视线恰好错开,不知是谁有意无意。
她突然很想确认,他在为哪一桩错事道歉,因为突然松手?手腕的指痕?还是……别的什么。
没有答案。
嘴角浮起淡淡的笑,带着几分自嘲,她这是较的哪门子真啊,管他是因为什么道歉呢,她又没打算原谅。
无所谓了,蒋楚阖上眼,懒得再探究。
认认真真在那个死结上又缠紧了一圈,她安心得舒了一口气,困意和醉态打败了最后一丝冷静自持,只是简单仰着脑袋这个动作也变得异常艰难。
沉重,负累,无处遁形的疲倦过后,蒋楚很不负责任地赖在了郑瞿徽的怀里。
接住她的瞬间,胸口被额头狠砸了一下,随之而来是后知后觉的顿挫感。
“蒋楚。”
他出声,叫她的名字。
“我……你……”
得到一句含糊不清的呓语。
听完静了半晌,等捋清楚她说了什么,郑瞿徽很明确地怔了怔,情绪在五味杂陈后逃匿无踪。
那句话的完整结构:我才不要爬上你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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