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1 / 2)

说完拉着江宝珠扭头就走。

江宝珠心里打鼓,只能干巴巴的回头喊了一声:“老伯,您先走吧,我没事!”

王老伯仍然担心至极。诸祁却觉得这个人对江宝珠别有所图,若是刚才他晚了一步,珠珠岂不是可能早就被他带走了!

想到这里,诸祁眉眼彻底沉下来,低声对乘风吩咐:“处理了他。别叫不相关的人来这里乱晃。”

江宝珠愣住了,气急,跺脚想要使劲儿把手扯出来:“诸祁!你说什么?老伯有什么罪过呢?我不过就是和他在路上遇见了,多说了几句话!处理了他是什么意思?你怎么能这样!”

他天性凉薄暴虐,什么事情都可能做的出来。江宝珠心里慌乱害怕,诸祁脸色更加不好,冷冷的质问道:“若是我晚来一步,你是不是就同他一起走了怎么江家也好,私塾也好,就只有我的东宫不好?只有我身边不好?你就那么想离开我吗?”

江宝珠心里急得发慌,却被诸祁紧紧的抱走,搂在怀里。他胳膊发力,像个石头似的坚硬,江宝珠挣扎不开,脸上别憋红,难堪道:“你放开我!你不能这样,不能动他!”

她被扔在马车里,身体陷进了柔软的垫子里。诸祁欺身而上,眼角通红,他心里焦急,却不知道怎么说出口,如果她离开他了该怎么办?想都不敢想!江宝珠看着他,眼底激出一层薄薄的泪花:“你怎么能这样?连说句话都不行吗?”

诸祁深深地吐了几口气,心脏跳的厉害,血液像是喷薄而出,他伸出手攥住江宝珠额前的青丝,声音低沉沙哑,像是得了魔怔一样毫无逻辑的重复:“不行……珠珠不能离开我……不能和别人走……”

说着,他在她脸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轻柔至极,缠绵悱恻,两个人呼吸相交,气息暧昧,江宝珠只是躲,向后缩——这是什么人什么事都能够做出来!怎么那样心狠?

诸祁看她没有反应,垂下视线,眸子里清亮,却透满了哀伤,他又把唇印在她唇畔上,像是发泄似的印上自己的烙印,珠珠,你只能是我的。不能离开我,想都不要想。

江宝珠心里抗拒,泪花夺眶而出,脸颊两处都是湿濡。诸祁皱眉,怎么这样咸?他一顿,对上了一双泪眼朦胧的眸子,灿若星辰,里面的泪水却不是为他而落的,那眼神空空荡荡,也没有他的身影。

“你是不是讨厌我?珠珠?”

“可是你怎么能讨厌我呢?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他用力吻住她,那吻深沉热辣,他想要溺死在她的泪花里。他真的不想伤害她,却又不知道自己应当怎么做。江宝珠受了惊,捶打他的脊背,可那力气小极了,像是蚍蜉撼树,不能影响他分毫。

到了东宫之后,江宝珠的唇畔又是肿胀的。整个人神情恍惚,手指哆嗦着被诸祁攥在手里。

诸祁把江宝珠放在榻上,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起身,关上殿门,仔细想了想,落上了锁子。

那铜质的锁子闪着寒凛的光芒,似乎阻断了她所有的路。江宝珠慌了神,拼命的拍门:“诸祁!诸祁!你不能这样!你怎么能把我锁在屋里呢?”

诸祁皱眉,珠珠,你就呆在里面,安安心心的呆着。这样你才不会乱跑,你才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江宝珠心中惊恐,像是无路可逃的幼鸟扑棱着翅膀,她大声喊道:“诸祁!你听见了吗?我讨厌你!你怎么能把我关起来呢?!……你开门!”

诸祁顿了顿,难过的低垂着头。他簇起眉头,指尖扫过江宝珠留在他手臂上的红肿抓痕。

你讨厌我吗?珠珠?

诸祁似乎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直直地站在殿外。日头那样高,他却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温暖。闻梦和其他的宫人早已经噤若寒蝉,只是干着急,不知道该做什么好了。

“我说太子殿下,您一个大男人,呆呆的立在这里做什么呢?”

裘凛身披着花纹繁丽的狐氅大衣,得得瑟瑟的拍了拍诸祁的肩膀。诸祁瞥他一眼,嘲讽道:“这么热的天,你也真不怕捂出痦子来。”

“此话差矣。”裘凛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大衣:“这可是香阑姑娘亲手为我绣的。我怎么能不穿呢?”

诸祁皱眉嫌弃,一把甩开裘凛的胳膊:“离我远些。你日日里去那些风花雪月的场所就罢了,可别叫你府上瞧见了。”

裘凛细细看了看诸祁脸色。啧,黑的像千年老炭。“谁敢惹我们太子殿下?怕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看诸祁仍然是冷冷的,裘凛似乎是恍然大悟:“女人?”

他连忙拉着诸祁坐上马车,到京城一家著名酒楼吃酒散心去了。看兄弟陷入了爱情的漩涡里,不救不可呀。

第32章 歧路

这酒楼名为百香尽, 装饰繁丽,多为富家子弟。里面所卖菜品也是精心淡雅,是菜品里的上好佳作。店小二一看两名打扮富贵的富家子弟,连忙笑脸前来相迎:“客官里面请。不知两位来点什么?”

裘凛挥了挥手:“带爷去上好的包厢。好酒好菜的都上来,记住挑一个僻静的地方,旁人不许叨扰!”

他说完便把手里的一甸纯银子扔到了店小二手里。见到如此爽利的客人, 店小二一边掂量着手里的银子一边高呼:“好嘞, 二位爷请上座!”

二楼雅间里,诸祁依旧紧紧的皱着眉头。二话不说, 先是深深地灌了一口烈酒下去。烈酒入喉,到肺腑烧灼,格外辛辣。

裘凛把狐氅褂子取下来, 也仰头闷了一口酒:“怎么咱们的太子殿下到底是怎么了?有什么烦心事拿我当兄弟的话就一同说说。”

诸祁把酒杯放在桌上。啪的一声响。思索片刻,又倒出来了一杯酒。

“是你家那位娇艳欲滴的太子妃吧?”裘凛发问。

诸祁看了他一眼, 说道:“我对她掏心掏肺。每时每刻都看着她,生怕她一个不小心跌倒了, 饿着了, 风寒了。我尽心尽力的护着她,生怕她出了什么意外的糟心事。可你可知道她昨日里说了什么?”

裘凛心下疑惑, 挑眉问:“说了什么?”

“她讨厌我, 憎恨我, 厌恶我。”

裘凛心底一惊:“太子妃当真是这么说的?那她可是全天下独一人啊。”

诸祁微微叹了口气。

裘凛看他心绪烦乱, 起身出主意:“你可知晓女子最喜爱的东西是什么?”

诸祁问:“什么?”

“不外乎金银珠宝, 玉簪翠石, 香粉胭脂云云耳。”裘凛眯了眯狐狸一般的眸子,轻轻摇头晃脑:“你若日日给她送,保证她心悦与你呢。”

诸祁听了只是摇头:“我的宝珠和全天下的女子都不一样。她不会喜欢这些俗物的。”

裘凛把嘴一撇:“这可不一定。全天下的女子,在我裘某眼里都是一个模样。如果太子妃不喜欢这些,那一定有别的心仪之物。”

诸祁闻言只是沉默。仿佛能够讨得宝珠的欢心是他最渴望的事情,裘凛看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一直摇头,心想道,原来世上的男子竟然都是同一幅模样。为了自己心仪女子,什么事情都可以做。

可是诸祁怎么知道,他的爱太沉重了,太难堪了,完全变了一种样子,怎么令宝珠心甘情愿的接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