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低下头,只见一条活泼极了的小鱼,正在玩跃龙门的游戏,个头比他的手掌略大些。
养尊处优的太子,哪里知道插鱼,手里握着木质鱼叉,额头上不断冒汗。该死的小太监,没事瞎出什么主意,让他摆出一副为宝铃亲自下河逮鱼的样子,讨好宝铃。这下好了吧,宝铃是开心了,可他压根不会插鱼,真想狠狠瞪一眼瞎出馊主意的死太监。
“呀,太子殿下,您在做什么呀,再不插下去,它都要跑了,快点,快点!”
岸上的宝铃来了劲。
宝琴与宝铃相处多年,虽然不懂宝铃怎么突然对太子热情起来,但她从不质疑宝铃的任何举动,直接打配合,大叫道:“我要那条鱼,我要那条鱼!”
萧氏也瞧出来了,太子殿下似乎不会插鱼。
明明不会,却伪装出一副“他亲自下河,为她们插了条大肥鱼上来”的样子,萧氏对太子的品行越发质疑。光是人品不行倒也罢了,智商也堪忧,三两下就被揭穿的事,干嘛要做?
尴尬不尴尬?
是笃定他是储君,宝铃不敢使唤他另外插条鱼?
真真是高估了他自己的地位,小瞧了宝铃的胆量。
萧氏站在岸上,一心看热闹,丝毫没有要为太子解围的意思。
太子殿下被宝铃一个劲催促,不得已,卯足了劲,对准那条回到水底的鱼猛的插去。
结果,扑了个空。
鱼没插着,他人还险些不稳,要倒在河水里。
“哈哈哈,太子殿下,原来你压根不会插鱼啊?”
岸上的宝琴,哈哈笑着道出真相,一点面子都不给太子留。
太子浑身发窘,背脊上的汗已濡湿了外裳,心底直骂着瞎出主意的死太监。
小太监阿才方才跑林子里小解去了,眼下才匆匆跑回,一见这样子就知道发生了何事,擦了把额头上的汗,赶紧打圆场:
“太子殿下,您还在河里插鱼呢,我的祖宗诶,方才插了半桶的鱼,怕是累着了,脚步都要不稳了……太子殿下,快上来快上来,莫要再打鱼了,着凉了可怎么是好……”
小太监阿才鞋都顾不上脱,直接下水去搀扶太子。
太子顺着台阶下,将一条鱼没插着的木叉丢给小太监,还自己为自己解嘲:“哪里就这么娇气了,不过是打了半桶鱼。”边说,边跨上了河岸。
宝铃瘪瘪嘴,只觉得眼前的男人十分陌生,比上一世的他还要不堪百倍。
自然,上一世她眼瞎,兴许太子一直都是这副德行,是她陷入了他给的爱情迷雾里,竟丝毫没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