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婆母都得越想越怒,不是吗?
至于后头故意提及锦乡君“只是夜里惨叫过一次”,典型地再揭一次伤疤,提醒香贵妃昨日锦灵有多惨。
真真好奴才。
靖王收回眼神,抿一口茶道:“如珠,听闻你父亲是皇商,贩卖的可是茶叶。”
陡然提及父亲,如珠心头咯噔一下,面上却不显,笑容依旧:“是的,这溪山毛峰茶就是奴婢的父亲从江南一带带来的。”
“前阵子,江南一带不少茶叶贩子被抓,你父亲没事吧?”靖王面无表情,“若是有事,跟本王说一声,看在你侍奉母妃多年的份上,本王会网开一面。”
如珠面色不自然起来。
香贵妃察觉有异,好好的,怎的话题从宝铃身上扯到了如珠?靖王可不是会与奴婢闲话家常的人。
望向靖王,香贵妃正琢磨时,只见靖王将茶盏撩在小几上,“砰”的一声响,大宫女如珠手指头直打颤。
如珠心头明白东窗事发了,忙跪地磕头,声音打颤:“靖王殿下,奴婢知错……”重重磕一个响头,“但奴婢下的份量不多,都是减半了的……”
香贵妃听得云里雾里。
待知道真相时,错愕得不行。
竟有人拿父亲威胁如珠,让如珠给她下药。
“什么药?”香贵妃怒道。
“让娘娘控制不住脾气,易怒的药。”如珠边抹眼泪边道。
香贵妃愣住,难怪她最近总压抑不住怒火,明明搁在曾经皱皱眉头就轻轻揭过的事,近日也会暴躁得讽刺出声。
命人绑了如珠丢在密室,又伺候香贵妃喝下解药,半个时辰后,药性去得差不多了,靖王与香贵妃单独在内室谈话。
“母妃,虽说毒性使您易怒,”靖王与香贵妃分别坐在凉榻的小几旁,面对面坐着,“但,要使脾气爆发,也得您心底本来就不满才行。”
那种毒.药,能让人一小点的不满情绪,在瞬间放大,放大,放大,最后以暴怒的形式爆发出来。
但前提是,心底本就滋生出不满。
换句话说,香贵妃能对宝铃那般恶劣的态度,除了药性使然,最关键的是,香贵妃确实对宝铃不满。
香贵妃微微低头不语,半晌才轻轻道:“宝铃没护住锦灵是事实,我这个当娘的,心底没一点不爽情绪,怎么可能?”
“霆儿,若宝铃被蒙在鼓里,误会了锦灵,母妃绝不会怪她的,可宝铃是知情人。”
提起锦灵,香贵妃鼻子酸酸的,但语气轻柔缓和,已与昨日狂躁的她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