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1 / 2)

汪士荣笑道:“方参将所论实在有些玄乎。请问方参将,如何才能判别大势之表与大势之里呢?”

方献廷说:“大势之表与大势之里之间有个度,在度之内便是表,在度之外便是里!”

汪士荣说:“愿闻其详!”

方献廷说:“像用杯子装水,水刚好满是表与里的度,若不再加水,是大势之表,若加水便是大势之里;像众人推墙,墙倒所需之力便是表与里的度,众人所用力少于它,是大势之表,众人所用力大于它,是大势之里。”

汪士荣说:“依先生所言,现在民众对反清复明趋之若鹜,大清江山半陷倒不成大势了?”

方献廷说:“只及大势之表,未及大势之里!”

汪士荣说:“此大势之度又是什么?”

方献廷说:“即是天堑长江!”

汪士荣说:“何以知之?”

方献廷说:“现在我们与清廷各占长江之南北,清廷可依长江而守,我势虽大,倘若不越过长江,便难成大事,所以方某认为,此时我们虽有大势,却只及大势之表。只有越过长江才能及大势之里!”

汪士荣说:“依参将之言,大元帅不能称王了么?”

方献廷说:“并非不能,而是时机未到。此时称王,必冷民众之心,必懈众将之志,虽有大势,只怕也会得而复失!若打过长江后称王,便能因势利导成就大事。”

汪士荣笑道:“参将之言,汪某已明白。但汪某心里有疑虑想请教参将。”

方献廷说:“先生说吧!”

汪士荣说:“一是参将能否肯定大元帅不称王便能使民众之心不冷,众将之志不懈么?”

方献廷摇摇头说:“方某没此能耐,战场之上,形势变幻莫测,方某岂能未卜先知?”

汪士荣又笑道:“二是参将能否保证打过长江之后,其他人不心怀异志?”

方献廷说:“一个人连自己也很难把握,又怎能把握别人呢?方某也没有这能耐!”

汪士荣便大笑起来:“参将既不能透析现在,又不能预知未来,若因参将之言而延误战机,失去大势怎么办?”

方献廷不禁默然。

吴三桂见之,立即打圆场说:“据本帅看来,二位均有道理。方兄力求稳重,先生主张激进,只是观点不同罢了,没有优劣之分。”

夏国相对吴三桂之言便大为不满。刚才所见,明明是汪士荣占尽上风,到你大帅嘴里为何成了平分秋色?但吴三桂既是元帅,又是岳父,他不敢轻易冒犯,只是说:“依末将之意,无须征求二位之见,让大家民主民主如何?”

吴三桂问:“何为民主?难道还让数十万将士一起来表态不成?”

夏国相说:“非也!末将之意是征求一下在座众将之意!”

吴三桂惊异地问:“这就是你所说的民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