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妃拼命的摇头:“不、不可能的!这不可能!什么七出之条!我没有!”
“父亲说,平时您的任性他都可以容忍。但卖官鬻爵之事,踩了他的底线。”
老王妃顿时面如死灰。
她还记得那些年无论与她与老王爷发生什么争执,老王爷都让着她,还会哄她。可是唯独在卖官这件事上,老王爷第一次对她动了怒,甚至三个月不曾与她说话。
“远哥儿……不……娘不要走……远哥儿……你让娘可怎么活……呜呜呜……”老王妃浑身如同被抽干了凄厉一般倒在地上嚎啕出声。
席慕远试图扶起她,却被老王妃甩开。
他站起身拿回顾烟寒手上的木盒,沉声道:“这次的事,我可以当做没有发生。休书还在我的手上,便不算生效。您是我母亲,往后我与烟儿会赡养您。您年纪大了,王府的事便不要再操劳。”
老王妃的哭声一顿,飞快的思考着问:“我还是洛北王妃?”
“是。”席慕远点头,“只要您没有再越距。”
“我不越!不越……”老王妃说着抬起头瞥见顾烟寒,眼中再次涌起一股不甘,又被席慕远手上的木盒给压了下去。
派人送她回去,席慕远推着顾烟寒进屋,当着她的面将休书藏入内室一个不起眼的隔间里:“往后母亲若是再闹,你便用这个做后盾。”
“好。”顾烟寒应声。
席慕远心事重重的又离开,一直到晚膳都没有回来。可问了门子,又说席慕远没有出门。
顾烟寒叹了口气,推着轮椅去了祠堂。席慕远便挺直了背脊跪在最前面,也不知道跪了多久。
顾烟寒起身,一步步缓缓的走到他身旁:“王爷,用膳了。”
“本王没有胃口。”席慕远盯着老王爷席斐然的灵位一眼不眨。
顾烟寒上前点了三柱清香供上,又退回到席慕远身旁:“老王爷不会怪你的。”
席慕远抬头,眼中闪着一道诧异。
顾烟寒面色沉静:“我知道你是故意让江清玫看到那份休书的。不然的话,你的书房把守那么严格,她怎么可能进去。”
“休书本是父亲留着在洛北王府卖官事败之时,用来堵住悠悠众口的。他想用母亲一人来保全王府。”席慕远垂眼道。
顾烟寒这才意识到为何席慕远当时说老王爷的方法他不想用。
“卖官事件结束后,本王便该毁了休书。那两日被别的事耽搁,一直没想起来。直到昨日。本王原只是想要他们看到休书收敛些。没想到她们都不细看,便兴冲冲的去找你的麻烦。”席慕远又是失望又是气愤。
“约摸是命吧。”顾烟寒无奈道。不然的话,怎么会连着两个人都没有看清那份休书呢。
同时,席慕远也是想要给老王妃一个机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