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不睡觉,跑出来干什么?”
……
官兵们叽叽喳喳的追问着,陆篱也赶到了,一并将他围住。
瞧了眼顾烟寒红着的眼眶,为首的官兵问:“姑娘,是不是他意图对你不轨?”
夜色下,陆篱的面容在火光之中闪烁摇摆不定,越发像是顾烟寒记忆中陆篱那阴沉着的脸。
她惊恐着不知所措,官兵们嗤笑一声:“陆秀才,没想到你还是这种人渣!来人,绑起来!”
“我不是!”陆篱挣扎,却还是被官兵绑了个结实,他愈发的不解,“顾姑娘,你怎么了!”
顾烟寒恍然惊醒,连忙道:“不是他!”
“什么不是?”官兵领队回头问她,“那你也一并绑了送去大牢!有什么话等明儿个县太爷醒了再说!”
县府的大牢阴暗潮湿,充斥着发霉的气息。
顾烟寒被关入一间单独的大牢内,两只硕大的老鼠盘亘在墙角吃着什么,一点也不怕人。
顾烟寒找了个还算干净的角落坐下,将头埋在臂弯内,抱着膝盖的双手却是不断的收紧。
席慕远居然就那么丢下她离开。
不顾她的解释,不顾她的害怕,不顾及她一丝一毫的感受,将她丢给她最深的恐惧。
寒意从顾烟寒的心底不断的涌起,又逐渐蔓延到她的全身,将她那颗原本浸润在春水中的心再一次逐渐冰封起来。
顾烟寒疲倦的靠着墙,眼神暗淡无光。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只老鼠眨着一双骨碌碌的小眼睛爬到她身旁,被顾烟寒厌烦的一脚踢开。
她是医学院出生,读医之时小白鼠都不知道弄死了多少只,一点也不怕这些耗子。
老鼠发出吱吱两声的不满,昏暗的牢门被人轰然打开,一道高大的身影在火光中闪现。
“开门!”
熟悉的声音传来,顾烟寒却懒得抬头了。
她依旧保持着抱头的模样,手腕被一双温暖的手握住,又被她甩开。
席慕远皱眉:“怎么这么凉?”
县令连忙讨好的道:“下官这就去给王爷生火盆!”顺便引着狱卒全部离开。
席慕远想要抱起顾烟寒,被顾烟寒挥开:“我没事。”声音淡漠。
“我来接你。”席慕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