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沥沥的下个不停,在十一月份带着寒气落在草地上,一排排寒松像卫士般守护这整个墓园,左城的余光幽幽的落上一排排冰冷的黑色石碑上,耳边是一声声小声地抽泣声。
看着眼前这个比其他更为奢侈的石碑,这个石碑是大理石制成上面还镶着金字,墓前摆放着鲜花,左城不被人察觉的勾起嘴角,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的手有些麻木的颤抖。人都死了,这些东西还有什么用?他握紧拳头努力的克制自己,他怕自己忍不住砸了这个石碑,刨了这个坟。
神父一直叨叨个没完说着父亲这一生的历程,在他耳里全是讽刺,再看看石碑上的男人笑的如此慈祥,真是可笑,唯一一次对自己笑竟然是在是石碑上,
良久之后父亲的朋友拍拍他的肩,叹了一口气,多余的话不用再说算是希望他节哀。
等回过神来左城发现自己已经回到家了,偌大的房间在黑暗中显得无比的空旷寂寞孤独。他快速走进浴室连衣服都没有脱,打开热水冲了一个澡,闭上眼的一瞬间念头从脑海中闪过,他死了。
他真的死了?嘴角忍不住的上扬,眼泪和热水混在一起。
看着墙上的镜子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他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终于死了,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压抑了二十多年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他伸手将能触及的东西一一砸了,然后冲到卧室的酒架上随便打开一瓶酒往嘴里灌,然后一瓶一瓶的砸,玻璃碎片扎进肉里他也丝毫没有感觉。
恍惚间他仿佛又回到了儿时,那些让他溃崩的记忆像海浪一般袭来将他淹没。
左城的父亲是个贵族更是个浪子,长相极佳的他一直就是这个城市的花花公子,而左城是一个意外一个污点,因为他是自己醉酒后与一个妓女的产物,尽管dna監定的结果摆在眼前但是他依然不被承认,母亲拿了一大笔钱将他扔在了左家门口。
在左家的日子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光鲜亮丽,整整10年,在外人看不见的地方他被欺辱被嘲笑被殴打。
而他一直崇拜的父亲醉酒之后一遍一遍的鞭打他,认为就是他的存在导致自己被人嘲笑,他甚至想将他关在仓库中饿死,将他用水淹死,他甚至想逃离这个地方,但是父亲担心自己的所作所为被世人发现将他关马圈中差点命丧于此,幸好左城的爷爷将他救下,在爷爷的庇护下他总算摆脱了父亲的憎恨。
当爷爷告诉他他父亲因为酒驾出车祸死了,他哭了,哭了很久很久,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太难过了,只有他自己自己是太高兴了,他真的高兴,但是有些遗憾,他看着地下室墙上完美无缺的计划,他本想过两年亲自殺了他。“你为什么就这么简单就死了?”看着照片上帅气的男人他的恨无处发泄,拿着旁边的瑞士刀一刀一刀的戳,他就这么轻松的死了,而那些年对自己造成的伤害谁来买单,他这么多年苦苦挣扎中的噩梦谁来买单?
父亲去世后他得到了一大笔遗产,他变卖了名下所有的资产,这些钱足够他这辈子衣食无忧,快速办了证件不顾爷爷的劝阻离开这个国家,他以为离开这个国家,那些事就能当作没有发生过一样。
到了国外他本想从新开始,但是每到夜晚那些挥之不去的记忆和噩梦让他一次次惊醒,就算在陌生的国度他也摆脱不了,陌生的街头疑是父亲的背影都能将他打回原形,他开始放纵自己跟着一群狐朋狗友酗酒,纵欲,吸毒流连在一个个酒吧之中,醉生梦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