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楠？”余文生脑海中清晰无比地闪过一个美丽的面孔，他豁然醒悟过来，自己是在心海之中，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

我要回去！

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余文生豁然睁开了眼睛。

刹那间，天光入眼瞳，心神通透，天灵盖处犹若被醍醐灌顶般，一缕天光直灌而入，念头通达。

我是我？

余文生很疑惑地想着，他发现体内有一个自己，又发现体外有一个自己。

三个？

还是两个？

又像是，一个复杂的重叠题，无穷尽也？

……

425章 炼神还虚

机甲战车内，光线昏暗。

良好的隔音设备把机甲战车引擎的轰鸣声降低了数倍，车室内只有细微的嗡鸣声。车身不断左摇右摆上下地起伏晃动着，身处其中，就像是乘坐一叶扁舟漂浮在无边的大海上一般。

余文生神色迷茫困惑地坐在地上，低着头细细思忖着。

“文生……”肖楠楠有些担忧地轻声唤道。

“嗯。”余文生应了声，抬头看向肖楠楠，诧异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肖楠楠一愣，脸颊泛红道：“我，我在这里已经好几天了，对不起啊，是我自作主张，逼着胡立仁带我来的。”

“哦对。”余文生恍然大悟，拍了下额头略带歉意地说道：“这几天有些迷糊，都把这事儿给忘了。怎么样？还适应吗？”

“还好。”肖楠楠强露出一丝笑颜，眼眶中却已然闪烁出晶莹的泪光。

就像是所有年轻的女孩子那般，谁不渴望着受到心爱之人的时刻关注？然而自己满腔热忱如此主动不惧危险不顾流言蜚语地追着余文生赶到这里，陪着神神叨叨的他枯燥无趣受苦受累地度过了这几日，换来的，却是他把自己都给忘了……

肖楠楠心中无限伤感，但又越发地心疼余文生。

他同样年轻，为什么要承担如此大的责任？

他受得了吗？

全然没有在意到肖楠楠心情的余文生，脑海中犹有些混乱迷茫，诡异的两种心念交杂缠绕，让他无法确定自己是谁，到底在想什么，应该想什么。

他眨巴着眼睛往车窗外望去，但见绿树茵茵从车窗边快速掠后，各种猛兽之王庞大的身躯如小山般护卫在侧，在茂密的丛林中横冲直撞，杀气腾腾，不时有断裂的树木枝桠被抛飞出去。

混乱的思绪受到外面事物的影响，开始逐渐汇拢——激烈的战斗，即将爆发，灵关基地市的局势，将经此一役而迅速改变。

成败在此一举！

这支近四万余人的军队，受贫道的领导指挥，将一往无前，直捣光明帝国庞大的兽军军团！

稍有不慎，就会遭受重大损失。

如若战役失败，整个灵关军区数十万之众，灵关基地市也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光明帝国最终会占领灵关基地市……

沉重的责任感和巨大的压力，让余文生的混乱的心绪在短时间内凝合在了一起。

当他发现自己的思绪不在混乱时，才恍然醒悟过来——贫道突破了——不是思绪混乱，也不是有几个贫道，而是贫道终于踏破了炼气化神之境，不知不觉间进入了炼神还虚之道境中。

炼神还虚，凝化胎婴元神。

故而感觉体内有己身，体外有己身。

简单来说，便是在凝化胎婴元神初期一种诡异奇妙的感觉，两种心神同时产生真切感触，故而才会思绪混乱。而胎婴元神，并非是在体内结成了一个固化的婴儿般存在，只是一种虚无的强大意识。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种意识，类似于神的存在。

想到这一点，余文生几乎毫无任何犹疑地确定，当年给自己脑海中留下道术印记的那位远古大能，其道法修为就是处在炼神还虚的境界之中，故而其胎婴元神可以在特定环境下长期保存并在数千年甚至数万年的光阴时间之后，重见天日之时还能够成功侵入他人舍内实施夺舍。

只不过，他的夺舍未能成功。

也许是修为还不够，也许是时间太久后元神已然微弱无法施展出最强大的夺舍之术吧？

余文生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原来如此啊。”

“什么？”正在出神的肖楠楠诧异道。

“哦，没什么……”余文生回过神儿来，伸手攥住了肖楠楠柔软的小手，道：“好好在军区待着多好，干嘛非得跟着跑出来受罪？”

肖楠楠心神一颤，只觉得余文生那双并不大的眼睛里，眼光湛然璀璨如星芒一般，却又深邃如渊，似乎能洞察人心，又能够将人的心神吞噬。她有些惶惶地说道：“我，我不知道你们会，会有军事行动。”

“大战在即，你不能跟着我们。”余文生轻叹口气。

“可是……”

“我现在就安排人送你回去。”余文生摇摇头，伸手按向旁侧的通讯器按钮，却被肖楠楠一把拽住，道：“我不走。”

余文生一愣。

肖楠楠眼眸中泪光莹莹，脸颊泛霞，有些赌气般嘟着轰轰的嘴唇说道：“我就要跟你在一起，不就是战斗吗？我也可以，我现在战斗力是八段上……有很多士兵都比不过我，我，我不会拖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