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书一封回夏府(2 / 2)

干脆不说话了,只是默默的陪着走。

寝殿中,同样凉彻心扉的月光也倾洒了下来,一个人都没有,慕容憬还是不在,夏诗昭这会儿心情不好,于是根本不想探寻,只干脆把外衣一扯,脱了鞋子就再爬尚了床榻,继续坐着。

沉闷得一言不发。

芍药停在了门外,看着夏诗昭从藏书阁回来就反常成了这样,这会儿也跟着郁闷了:“小姐,你到底是怎么了啊?”

看不见夏诗昭脖间的红痕,自然什么都猜不到了,这一次……

只见坐在床上的夏诗昭摆了摆手,下一刻,只言片语:“先出去,让我静一会儿。”

“哦。”芍药也闷了。

只好带上门出去,可是出去的一瞬间,房里头的人又似改变主意了似的,喊下了她:“芍药。”

“小姐,怎么了?”一喜。

“兄长呢。”

竟然是问大少爷,芍药略懵,停在门口处惊恐看着夏诗昭。

且论夏家,在景台国算是书香门第之家,夏天衡有两子嗣,一子一女,女为夏诗昭,喜好研读诗书,子为夏忻云,按理说夏家是书香气息浓厚,夏天衡掌管整个景台国的修史与典籍,但凡生出来的孩子也应当有些习染,偏偏夏忻云是个例外,少时便喜欢做些与文雅格格不入之事。

原本夏天衡还想着让他学习典籍,继承衣钵,可偏偏自恃年少,有一次把夏天衡的史书烧了个遍,至此夏天衡死了心,父子间的关系也僵得很,再后来渐渐的……夏忻云去了边疆不毛之地驻守,入了军,做了个将领,常年不在府中,府里的人提及的便也少了……

就是夏诗昭,也极少提及。

这回忽然提及,把芍药吓了一跳。。

此刻就这般看着夏诗昭,似是不解:“公子……还在边陲呢。”

因为边关偏僻,所以也连夏诗昭出嫁都没回来。

“小姐,怎么了?”

夏诗昭在床上,似失神:“哦。”

没回答,又再低声问:“那爹爹呢?”

“老爷……在府里呢。”芍药略支吾。

这会儿一颗心都悬了起来,直看着夏诗昭,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只见夏诗昭垂着眸的样子像是在想事情,出神的样子比方才在床榻上喊下她之前还要严重,一双眸光淡淡敛着,也有说不出的感觉……只让人觉得……气氛吃紧得很。

“小姐,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嘛……”

与之重叠的是另一道淡淡的声音:“芍药,替我准备纸笔。”

……

芍药不知道夏诗昭到底是要做什么,只见今夜实在是太不寻常,问完公子之后,便又是问老爷,全都问完了之后又要笔墨伺候……不敢迟疑了这会儿,只也郁闷的下去准备了。

笔墨备齐,夏诗昭才从床榻上下来。

这会儿脸上的神情也凝重得很,“我写,你研磨。”

“哦。”

芍药只得帮着一起修书一封,看到夏诗昭提笔的那一刻才恍然大悟起来,“小姐,你要写家书?”

夏诗昭没回答,嫁过来璟王府到现在,因为心存了与夏天衡置气的心思,所以也一直没有修书回夏府过,可是今夜不同,这会儿似是沉闷得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笔锋苍劲,一笔一划也整整齐齐,字字如珠玑。

“尝夏日记事,略烦闷,亦与璟王略吵,父既为天,自知女儿性子,唯人善也,与人善,人若恶待亦与之为恶,今心事众多,夜不能寐,为求一实……初嫁……近月不见璟王一面,是以难以为妻……璟王到底如何,还望爹爹倾囊相告。”洋洋洒洒写了百余字,意思是闲来无事写个家书,今日心情不好与璟王吵了一架,爹爹你既然是我爹,就应当知道我的性子,若别人待我好……我也待别人好,可若别人对我不好,我……

她又能如何……

刻意把心里头最深的惆怅藏了起来,只说今夜心事太多难以入眠,略说府中状况,入府近月难见璟王一面,再这样下去就难以为妃。

璟王府与璟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状况,还望爹爹坦诚相告。

芍药抽了一口气,“小姐你……”

只见夏诗昭一言不发,一直在写。

写到了最后一句,略沾墨,最后才把笔放了下来。

待笔墨干,信也叠了起来:“送回夏府。”

若是夏天衡也不肯说……

这会儿眸光幽暗得很……说不清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

若是夏忻云在,她也用不着这样写信回府。

“小姐?”芍药低低出声。

“那我去把信送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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