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心情大好:“绝璟,皇兄想做什么……只怕这天下,只有你最懂了。”眼中有了难得的赞许和真情意。
看得慕容绝璟暗眸又一凝。
这一刻像是不答,只听着慕容绝珛笑:“若朕没猜错,你不会平白无故进宫,清太妃亦也是不会平白无故把琴家小姐唤进来吧?绝璟……告诉朕,你已经把琴家小姐收为所用了吧?哈哈……”
“既然如此,这般好的时机,朕自然是要好好把握,给你演一出戏,报一报当年之仇。”
慕容绝璟更是不说话了,这一刻就这般抿着唇角,看着慕容绝珛。
一种掌控天下的意满,甚至是把他也给算进去了。
只怕……赐婚的那一夜,便已经算到了这一夜,不过是在等着今夜这个契机罢了。
何为筹备许久的大戏?
频频宴请朝中武将之臣,让清太妃犹如惊弓之鸟,有了动作,请琴遥进宫来,便是他安排的。
让慕容绝璟娶琴遥,从琴家人反骨出去,自相残杀,亦是他所想的,无论是谁,男或女老或小,都不过是这盘棋局上的棋子罢了。
就犹如当初与琴万远下的那盘棋,最终还是他为胜。
慕容绝璟还是不回答,就全然当做听不懂似的。
眼中这会儿倒是又有了暗沉,就像是明知道他是有意为之,将他也利用进去了,并且坦然的让他知道,他亦也是随他。
只看见慕容绝珛这会儿笑了一声,紧接着便是朝下一看。
“绝璟,你看。”
几乎是一瞬间,眼前的太虚宫也有了变化。
黑暗中竟然无声无息的有无数黑点动了起来,四五批禁军牢牢将太虚宫围了起来,竟围得滴水不漏,像极了当年崇政殿里登基的场面,戒备得如此森严,更是像一场……无情带着嘲笑的围剿。
“绝璟……皇兄今夜就让你看看,琴家是如何被灭的,哈哈……”说完倒是先笑了出来。
清太妃的宫中有密室,他何尝不知道?哪怕琴遥最后没寻出什么来,只要把密室打开,他便能将清太妃治罪。
宫中太妃,擅设密室,其心何在?人马将太虚宫一围,慌乱之中放个密谋的东西进去,便能将清太妃抓得人赃并获。
琴家人自己将密室开出来的,又是让天下信服了几分。
“此时这戏还未正式开始,你就先与朕在风波亭坐一下。”
居高望去,仿佛看到太虚宫中已经有人开始动了,渺小的一个人影穿行过太虚宫的庭院,鬼鬼祟祟,一看便是华服女子。
慕容绝珛更是笑了一下:“待三四刻钟后,琴将军与瑞王到了,这一场戏怕是更热闹。”
慕容绝璟此刻收了眸光,就这般远远的看向了太虚宫。
沉了片刻,才终于勾了勾嘴角:“皇兄,费心思了。”
今夜这一局,比他想象得还要大……两个人所求不同,他要的不过是清太妃手里的那一份解药,而慕容绝珛要的则是这天下,登基九年,要收这天下的军权。
他今夜还肯喊他一声皇兄,他可以明知他的赐婚是利用,不过是因为这一身血脉,如今……怕是仅此而已。
这会儿看着夜风,只幽幽的说了一句:“皇兄,你有没有发觉……你变了。”
仿佛恰时一阵风不巧刮而过,又似底下的动静大了,慕容绝珛一瞬回了头:“绝璟,方才与朕说了什么。”
慕容绝璟此刻嘴角紧抿,“没什么。”
最终还是看回了此时的亭下,把太虚宫看进了眼中。
太虚宫……正殿前……
琴遥一个人拉着裙角走,仿佛像是刻意委了身子,此时只看了四周。
今夜的太虚宫确实有些奇怪,除了方才在偏殿见到的那些个嬷嬷和宫婢以外,在这正殿周围,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方才进来之时,还觉得是姑妈刻意遣散的,可这会儿……静成这般,也有些不太符合常理。
眼中之掠过一瞬的诧异,不过还是忍了下来。
不管怎么样,越少人越好,于是这一刻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看了一眼周围,确定行动自如,便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模样。
看着这眼前的正殿,装作在找雅房的样子,已经身子一闪,寻了正殿而去。
这太虚宫,她其实是第一次进来,但凭借着宫中宫殿建筑的中轴身份象征,循着这毋庸置疑的中线而去,最大的殿宇便一定传说中的正殿。
此时喃喃念着:“璟……”
仿佛迫不及待一般,最后看着周围一眼,已经走了上去。
推了推门,正殿落了栓,但仿佛是天助我也一般,今儿这栓并不是落得太紧。
琴遥拼命心惊胆颤的推摇了两下,再用力沉沉一撞,“啪——”
嘎吱一声响,正殿的门就这般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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