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昭!”
“不。”
慕容绝璟身子在她十指交扣的时候微微顿了一下,这会儿敛起了眸子看着她,似也是无奈。
“罢了,留诗昭在这吧。”
面临生死的时候,她都不曾放下他,更何况这种时候。她既然已经猜到,纵然留下来,也没什么了。
若真有了事,也不是她此刻出去不听,便能逃脱厄运的。
再说了……若真有了事,他会保护着她,纵然是他死,也不会让她死。
夏忻云此时就这般沉沉看着慕容绝璟和夏诗昭,视线落到了两个人紧牵的手上。
似乎是动容,看到了慕容绝璟阴沉的眸光,像是感觉到了什么,这会儿终于在严肃的表情中笑了一笑。
既然如此……那也没有办法了。
此时面对着夏诗昭一张倔强的脸,似是叹息妥协,没有办法。
谈起了正事:“其实你与皇上之间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
如今宫中的局面,他知道得并不少,只是一切未曾亲眼所见,所以他什么都不确定,有些事并不是玩闹,自然是谨慎万分。
“诗昭将麟儿生出来不久之后,我爹便将家书寄到了这边陲来,用的是八百里加急密函,生怕这信落入了别人的手中,于是甚至请了夏府中看着我长大的一位管事亲自送到了边陲来。”
“信中洋洋洒洒略说了当初圣旨下令半年生子否则废妃之事,乃至于将皇上想要狸猫换太子,强抢麟儿之事也一并说了,只道是诗昭有孕之时,夏府之外就已经围了上百人马,而诗昭将孩子生出来以后,这般境地越是险峻,乃至于连我爹都将太史令之职给辞了。我虽然与他关系不好,但在诗昭的事情上却分外一致,我再怎么执拗学武,也不会在这种事上迷糊。信中说了皇上这些年来的变化,无论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年轻帝王的手腕已经不再像从前,而是雄鹰长硬了翅膀,就连琴家都能一夜之间颠覆,废太妃,幽禁璟王。
若真危及皇位,鬼迷心窍之时,有什么做不出来?
“信中爹说道,唯恐抢了麟儿不算,让诗昭伤心,他最怕的是卸磨杀驴,自古功高震主的人从来就没有好下场。”
说这话的时候,夏忻云的锐眸只勾出了沉沉的肃杀之气,这是男人的世界,战场上的风度。
他在说什么,怕是慕容绝璟自己清楚得很。
慕容绝璟此刻只沉了暗眸,牵着夏诗昭的手搐了一下。
璟王这个词,在景台国代表什么?
九年不出的神秘,出了府之后的风华难以企及,纵然是下了湘溪之境,还能安然回来。百官夜宴之后不久,便是帮着皇帝一朝灭了瑞王一脉,就连与世无争的齐王都落入了这场争权的风波之中。
如今景台国三王,也只剩下璟王手握兵权。
而若不是瑞王倒台,他也不可能升值如此之快,此时已经是手握数万兵权的将领,虽然不是权倾朝野,但现在的他,至少也是能称霸一方,将夏诗昭护在怀里的。
让谁受委屈,都不能让夏诗昭受委屈,更何况这是性命攸关之事?
“信中爹说唯恐若皇上得了逞,为了将皇位牢牢握在手中,势必要行动,若是不杀,唯恐这一辈子璟王你的下场不过也就是瑞王那般了,诗昭便要与你在一起吃苦一辈子?若是这般那还算是幸运,只怕……呵。”对这形势笑了一下。
“他既然要麟儿即位,自然是接他的江山,又如何肯留着麟儿的生父,那与让你当皇帝有什么区别?”
“若你还活在世上,这江山有一天就不是他的,纵然忌讳着这点,璟王你与诗昭,就不能留在这个世上。你活着,他就有可能当不了皇帝,更何况麟儿一天天会长大,既然要夺,定是不能让他知道谁才是生父,只有死人不会说话……”
夏诗昭听着,垂下了眸光,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
若麟儿真的到了慕容绝珛的手里,只要她和绝璟活着一天,就会争一天。
所以……爹爹是在信里,将这些忧心的事情,都道在信里了么?
放下了父子芥蒂,只为了帮她,不……是护着她。
“所以我势必是要回来了,接到信便要动身启程回来,可是……”
此时眸光这样骤然一缩,沉沉的看着慕容绝璟,眼中看着儒雅,但是却凌绝得没有半分犹豫,这便是他夏忻云,若没有半点主见,也不会只身跑到边陲去当将领。
“因为要筹集人马,便回来晚了几天。”
此刻看了夏诗昭一眼,还是存了希望让她出去,别听余下来的话语。
夏诗昭巍然不动,这会儿的眸子都凝了起来,整个人僵在原地。
心跳得极快,快得有些无法呼吸,喘着气。
牵着慕容绝璟的手,此时手心湿腻,都沁出了汗。
夏忻云就这般沉沉看着慕容绝璟,两个人之间严肃的对话:“此时城外有我带来的三万兵马,全都伪装在外了,若我没猜错,璟王你手中应当也有数十万大军,若是一齐兵临城下,杀个措手不及,皇上纵然手里有百万雄兵在边陲,一时之间也调不过来,守城,围宫,两日之内这京城一场恶战,若是拼了命,应当还搏一搏,胜这京都兵戎卫,三日之后帝王之主便换位。”
“若是等着被人杀,子被夺,还不如政变自己坐上这位置,璟王若是要造反,我帮!”
[2/2]明天万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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