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能熬过所有的苦时,这一切都不会再变得重要了。
“傻子。”
“真是。”
手中的点滴忽然被夺过去,心里咯噔一下。
手放下的瞬间,仿佛放下了全部的重任。
安诗梦缓缓抬起头,泪水湿了眼,让她看不清楚来人。
她只知道,那一瞬间,她被扶起来,被拉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怎么什么事情都要一个人扛。”
“你是很强很厉害,可你也是个女人。”
“装的住女强人,就别掉眼泪啊,笨蛋。”
一声声责怪、埋怨的声音入了耳底,头被轻轻的拍了一下。
安诗梦彻底绷不住,哭出声来。
好累……
真的好累。
撑不住了。
不远处,帝奕欢轻咬着牙关,拉了拉于司的手臂,眼睛早就红了,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她能理解安诗梦的那种感觉。
尤其是她刚才看到安诗梦一个人举着点滴蹲在树旁的时候。
那种无助,心疼,心酸。
她不知道,一个人究竟要多强大,能自己一个人这么静静的从医院出来,蹲在路旁强忍着泪水。
“你哭什么呀?”于司揉了揉帝奕欢的头发,递给帝奕欢纸巾。
“你才不懂呢,只有女人才最懂女人了。”
帝奕欢摇头。
于司怎么会懂呢。
“不过还好,杨之一来了。”帝奕欢忽然破涕为笑。
“走吧,我们俩多余了。”于司拉住帝奕欢,硬是将帝奕欢拖上了车。
帝奕欢撇嘴,想再等等。
“她不需要我们啦,有杨之一了,你就别凑热闹了!保不准这就是两个人促进关系的好时机。”
为了两个人在一起也是操碎了心的两个人。
“都烫成这样了还逞强。”
杨之一一手轻碰了一下安诗梦的额头。
亏她还从医院走这么远出来。
“回去。”
杨之一一手扶住安诗梦,几乎是拖着安诗梦往医院去。
她这个样子不去医院,还自己跑回家,怎么行啊?
这么烫。
她这感冒估计都好几天了,在隔壁城市的时候应该就很难受了吧。
怪不得最近几天她在片场一直脾气不太好,总是时不时的就不见影子了。
发烧到这个地步她哪里来的好脾气!
“你怎么来了?”安诗梦低着头,她承认,她没有选择的余地了,现在只能跟着杨之一走。
“于司和帝奕欢去机场接我们,没见到你,只有我!”
“他给你打电话我听到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到急诊,安诗梦坐在椅子上,忽然松了口气。
杨之一将点滴挂好,再看安诗梦,她手通红,目光一直看着自己。
杨之一抬手拍了一下安诗梦的头,很快又揉了揉她的头发。
安诗梦顺势低下头来,声音很轻,道:“谢谢。”
能从这人嘴里说出一句谢谢,真是出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