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放在袋子里捂很久了,似乎还残留着男人的体温。
钟意正要看手上的是什么,手又被轻轻覆住了,伴着男人低低的嗓音。
“总觉得你这两天心情不好。”沈远肆别过眼,微微收紧手,语气僵硬得很,“我问了程糯,她说你喜欢这种小玩意,我就买了。”
说完,刚收紧的手又松开了,沈远肆清咳了声,语气依旧别扭,“你看吧。”
钟意怔愣,反应过来之后摊开手心,低头看去。
是个小小的御守。
已经开好光了,用透明塑料卡片装着,里面纹路很是精致。
听闻当地有个寺庙,规模虽然小但是很灵验,钟意一直想去拜一拜求个符什么的,但寺庙并不在真人秀的行程规划里,钟意想去的话只能大早上爬起来去。
想了下还是觉得大冬天睡觉要紧,钟意就放弃了。
没想到沈远肆居然去了。
两人一直住在同一顶帐篷,她是知道他作息的。
每天起来沈远肆都是比她起的晚的那一个,甚至还爱赖床。
所以沈远肆想求符的话,那应该是三点多就出门了,寺庙四点开门,从这里走过去大概半小时的路程,求了符回来刚好躺一会儿。
怪不得起得晚还要赖床。
“喜欢吗?”沈远肆凝着钟意,语调里多了几分他也没察觉出来的期待。
“喜欢。”钟意声音低低的。
“喜欢就行。”沈远肆抬手忽然揉了下她的脑袋,正儿八经道,“这两天干嘛呢,心情不好吗?”
“有点吧。”钟意耸肩,嘴唇动了动。
第二轮烟花随之炸响,沈远肆下意识捂着钟意的耳朵,直到烟花结束才松了手。
他看着钟意,小女人垂着头,长睫乖巧的覆在下眼睑上,像是两排浓密的小扇子,“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见。”
“我说,”钟意忽然就笑了起来,笑容灿烂,“沈远肆,你真的很犯规。”
“嗯?”这回轮到沈远肆没听懂了。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钟意攥紧了抬起眼看着男人。
“不是在拍真人秀吗,该做的还是要做的。”沈远肆面上飞快闪过几分不自在,别开眼。
“噢,对喔,真人秀。”钟意咬咬唇,幽幽重复。
他“嗯”了一身,牵着钟意的手躲开人流往外走:“走吧,烟花应该放完了。”
“不走。”钟意反而是拽着他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沈远肆,“礼尚往来啊,我也有件礼物要送你。”
她上半身微倾,人稍稍靠了过来,神色认真。
沈远肆挪开视线,没由来的紧张:“不了吧。”
恍若情景再现,想起民政局那日,面前小女人也是这样娇憨的神态,这样似是玩笑的话语,以及那个轻的不得再轻的吻。
喉间骤然发紧。
“嘁。”钟意撇撇嘴,不太满意这个答案。
须臾间又勾起了唇角,眼角微弯,“那我换个说法,你能亲我一下吗?”
语调绵长轻软,环境嘈杂,偏偏沈远肆听清了。
沈远肆没说话,也没动作,只深深看着她。
半晌,他不动声色往外挪了两步,似是嫌弃,“这里没镜头,不需要做戏。”
“所以,适可而止吧。”他别过眼,敛着心间的狂躁,下意识冷下声。
“……噢。”
良久,沈远肆正想着是不是自己说太过时,钟意歪了下脑袋,黑眸亮晶晶的,勾出抹慵懒的笑,“你的意思是,所有都是做戏吗?”
“真人秀,不做戏你还想有什么?”沈远肆低淡回答。
“嗯,也对。”钟意顺着沈远肆的话点了点头,眼神几分飘,停了一会儿又道,“我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其实,录制是假的,一直都没有做戏。”
沈远肆眯起眼来。
“前天糯糯喝醉酒了,不小心说漏嘴了。”钟意停了停,很是善解人意的补充道,“不小心还听到了你和裴影帝的对话,我们回去就离婚吧。”
说完钟意挣开沈远肆的手,手往背后避了避。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烟花过后四周的路灯亮起,钟意正仰着脑袋看他,恰巧能看清他瞳仁里盈着她的影子。
小小的,模糊一片。
钟意唇角上扬的弧度更甚,吐字愈发的轻缓,“自作多情了。”
沈远肆虚眸,嘴唇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