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如此说,姚老大跑去拜佛的次数是越来越多了。
人力不足时,求神拜佛,便是最好的精神寄托。
神佛不一定真的能帮上什么,但至少,能姚爷的心里,有些许安慰吧。
姚家的船在十天后到达了金松港。
本是只需要五天的一段水路,硬是走了整整十天。
路上凤离青亦曾经强忍着沉重的病情,爬起床过,他发现船已经离开,朝着金松港出发,大发了一通脾气,强迫整条船调转了方向,返回到云纤夜的落水地去救人。
凤离家的侍卫吓的一声不敢多说,凤离青亦的威严摆在那里,岂是他们这些做下人的能够违抗的了。
船果然掉头驶回,可除了一片平整的江水之外,还能找到什么呢??
赞臣山和井宿山还在眼前,那个三生三世的传说,宛若另有寓意。
凤离青亦莫名后悔,后悔应该在言辞拒绝,不准云纤夜登上这条船,更后悔一时兴起给她讲了赞臣井宿的故事,带来了不好的兆头。
找不到云纤夜,凤离青亦一下子受到了最最沉重的打击,才稍微好了一点的身子,彻底垮了下去。
这一昏,到了金松港,人都还没醒过来。
幸好侍卫们早早放出了飞鸽传书,招来了凤离家的大夫,一下了船,凤离青亦就被接走,妥善救治去了。
姚爷送走了大公子,长长的舒展了一口气,他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忽然有些想回家了。
反正自己的账房病着,新找来的冯小哥下落不明,接下来也不用想着做生意了,索性便一路杨帆,直奔回家好了。
这年头一出现,便想着了魔似的,怎么都拒绝不了。
姚爷立即吩咐手下,快马加鞭的去准备,把船修了,该预备的东西全都准备好。
回天下城!回家!
他在做这些事时,心急火燎,但眼皮却是一直都在跳,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即将要发生了是的。
没过多久,金松港上,忽然来了一队官军,足有上千人,将这小小的港口包围了个水泄不通,没有允许,任何船只不得离港。
姚爷一听这消息,小腿顿时软了。
不知为什么,他总觉的,这件事不同寻常。
“那些人,不会是冲着我老姚来的吧?”很是莫名,姚爷有了这样的想法,接着便是招牌式的爽朗笑声,一边说一边摆着手,“自己吓自己,怎么可能呢?我老姚哪有那本事,经得上如此阵仗!哈哈哈,不可能!!一定与我无关!!”
话音才落下,家丁一路小跑着飞奔而来,见了姚爷,呼哧带喘,“老爷,可不好了,出大事了!”
姚爷手一抖,端着的茶碗直接掉在地上摔个粉粉碎。
“有话说有屁放,再拉长了调子乱说话,小心老爷抽你俩大耳刮子。”非常时期,比较敏感,他受不得这个。
“老爷,外边的官军把咱家的船都给围上了,已有带着刀的官爷上了船,正朝着这边来呢。”家丁可不敢慢悠悠讲话,又急又快的报告完毕,门外的脚步声已想起来了。
时间上,恰恰好,根本没给姚爷反应的时间。
“真是冲着我老姚来的?”姚爷脑子嗡嗡乱响,僵在那儿,仔细又认真的想着,他可是守规矩守法的好商人,没做过丧良心的事儿,很是爱惜名声。
怎就惹的这么多官军,气势汹汹的连金松港都封了呢?
绞尽脑汁,仍是想不通啊。
可是,已经没时间给他想了。
就见一名面容清秀的少女,怀里抱着一柄超大的宝剑,冷着面孔,从门外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