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丫头捧着这一套进里屋,另一个丫头再把剩下的抱走。
里屋里,福晋正与四爷面对面坐在榻上。见衣服拿来了,福晋轻轻埋怨了句:“怎么这么长时间?”
丫头福到一半听到就要跪下,四爷已经起身拐到屏风后去了。
福晋起来犹豫了下,还是示意这个丫头到屏风后去。
丫头匆匆起身,带着衣服也进到屏风后。福晋就在外面等着,她拿不准是不是应该也到屏风后去?就在她想来想去的时候,四爷换好出来了。
福晋上前道:“爷,要不要叫人提热水进来洗漱一番?在席上吃了酒,嘴里怕是会苦吧。”
四爷摇摇头,理一理箭袖道:“不必,我回前头去了。你好好歇着吧。”
他往外走,庄嬷嬷正在门口等热水,一回头见主子爷出来了,立刻福身,不待她请安,主子爷就掀帘子出去了。
苏培盛就等在门外,正院的太监还围着他请他去茶房歇歇脚,用碗茶,还说有好烟孝敬他,都被他给推了。
没人比他更清楚那东小院有多牵着主子爷的魂了。要是没刚才的事,也没四阿哥,那主子爷歇在福晋这里也不是不可能。
现在,呵呵,难说喽。
一眼看到四爷出来,他赶紧迎上去,书房的小太监早就提着灯笼等着侍候了。
四爷一步未停,苏培盛紧跟在后,小声道:“李主子把二阿哥和三阿哥都带回东小院了。”
“嗯。”四爷沉着脸,一丝笑纹也没有。
苏培盛垂头退后一步,一边在身后摆手叫跟着的人脚下都轻些,别扰了主子爷的清静。前头提灯笼的小太监也放轻了脚步声,但速度却更快了。
正院里,庄嬷嬷一个人福在那里,半天才慢腾腾起来。刚才福得太快,腰有些闪到了。里屋的福晋和丫头都没出来,她这会儿也不敢进去。
提热水的人终于把热水提来了,可没上台阶就听说四爷已经走了。那两个丫头提着铜水壶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掀了帘子小声问:“嬷嬷,热水提来了。”全庄嬷嬷挥挥手道:“先放到茶房去吧。
屋里实在叫她不敢待。她掀了帘子出来,外面带着寒意的风叫人精神一振。她叫来守院子门的小太监,问他:“刚才瞧没瞧见主子爷往哪边去了?”
小太监一脸苦相:“主子爷脚都没停,苏公公跟在后面撵都撵不及。瞧那动静是往东小院奔的。”一串灯笼朝那边去,真是想装看不见都不行。
何况这后院里,除了这边,也就东小院能点那么多大灯笼照路。大晚上的不惜灯火蜡烛,映得那一片连天都亮了几分。
庄嬷嬷叹了口气,又耗了一会儿功夫才回到屋里。原来去里屋送衣服那丫头已经出来了,一见她就小声说:“主子要热水洗漱。”言罢掀帘子去叫热水了。
庄嬷嬷隔着门帘深住气,轻轻掀帘子闪身进去,福晋就偏身坐在榻上,对着炕桌另一边的空位。炕桌上还放着一碗仍在冒热气的茶。
东小院里,李薇吃了一盘炒米饭,里面有鸡蛋、火腿丁、榨菜丁,配着酸辣粉丝牛肉羹,吃得她浑身冒汗。
三阿哥从搬到正院后,已经好几年没有跟她睡一张床了,现在他穿着雪白的细棉里衣,窝在她怀里一个劲的撒娇,叫她喂了好几口的炒米,还非要喝那个牛肉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