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还是温柔的笑着抚我的脸:“小傻瓜,娘亲还没有生呢?你怎么知道就是小弟弟的?难道小妹妹的话城儿就不喜欢了吗?”
“娘亲在说什么?心儿呢?心儿是娘亲生的呀,娘亲怎么会不记得了呢?这是梦吗?娘亲???”
就在我双手抱头,想要理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的时候,娘亲却向身后的曼陀罗花丛倒去,口中还在唤着我的名字。
大惊失色的我只能想要伸手去拉娘亲,只是刚刚还离我那么近的娘亲,一下子却远到我怎么样也抓不住,我向着娘亲奔跑,却始终和娘亲隔着什么似的。
我跑累摔倒在地上的瞬间,那曼陀罗竟变成了冲天的火光,而娘亲的身上也开始泛起火光,一点一点的被大火吞噬着。
我哭着爬向娘亲,娘亲却双眼含泪递到我手中一个婴儿,娘亲的泪水流的那么多那么急,却还是一点点的消失在火光中。
我再次爬起来,想要抱着心儿去救娘亲,却不知打哪里伸来一只手,一把将心儿自我怀中抢走了,在我还来不及反应的的时候,我便被狠狠的推倒在刚刚被焚烧殆尽的火红曼陀罗的地上,而娘亲和那些花儿全都不见了。
抢走心儿的人看不清面貌,只是背着阳光,那人狞笑着将那只有着黑长指甲的慢慢伸向了尚在襁褓中的心儿???
“不要???心儿???放开他???”
“公主???公主醒醒,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呜呜???柳烟姐姐,奴婢看公主是梦魇了,呜呜???要想办法叫醒公主呀!”
“要是能叫醒就简单了,别哭了,琴儿你去请九殿下,画儿你去请宁公子,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快去呀!”
“是。”
“心儿???求求你???放了他???你杀我吧???”
我不断的挣扎着,跪在那人面前不断的求着,只希望能够换得他一丝的怜悯,哪怕要我自己代替心儿我也没有丝毫怨言的。
我醒来时,天已大亮,外厅中的两只话梅正在叽叽喳喳的唱着欢快的歌儿,一丝阳光透过芙蓉纱帐,将伏在床边熟睡的宁三白皙的皮肤照的愈发透明。
看了一眼被宁三紧握着的手,想来宁三在这里照顾了我一夜。
“公主,你醒了?”柳烟正端着什么东西打外面进来,见到我睁开眼睛,高兴的将手中的托盘都给扔了。
柳烟的声音也成功的把宁三给惊醒了,那双有些冷漠的双眸此刻却还是隐隐的流露出了丝丝担心。
“我睡了多久?”一说话我才发现声音竟沙哑了,还有着刺痛感。
柳烟跑过来挤开宁三,抓住我的手就开始哭了起来:“奴婢的公主呀,您怎么才醒?您知不知道您睡了三天了,您想要吓死奴婢呀?”
我微微笑了笑,环视了一下屋里,有些疑惑的问道:“怎么不见九哥?”
“九殿下和宁公子都守了公主三天三夜,今天天还不亮,九殿下就去烟雨庄请南宫公子了,说那些个太医实在不可靠。”柳烟还是有些抽泣,却还是解答了我的疑问。
宁三退到一边开始整理起衣衫来,我忍不住打趣道:“你还不快去梳洗一下?衣服也皱了,人也憔悴了,一点玉笛公子的形象也没有了。”
宁三还没答话,门外便想起了九哥打趣的声音:“倾城你还真是忘恩负义呢?紫岚弄成这个样子不都是照顾你所至?”
话还没说完,九哥也是一身的嫩绿衣袍跨进了我的寝殿,身后跟着有多日没有见到的月尘,还是那如月的光华,醉人的微笑,以及那漆黑的双眸。
“公主多日不见,似乎憔悴了不少呢?”月尘似笑非笑的在我身上看了一遍,我知道那笑是什么意思,那是在笑我没用。
不甘心的自然是会还嘴的,我把眼瞥向一边,不满的道:“一别多日,你倒是看起来别来无恙呀!”
我本意是想要讽刺一下月尘,在口头上沾点便宜的,只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月尘挑了挑眉,忍俊不禁的说道:“公主可是在怪憎月尘分别后,没有如公主般相思成灾?”
本来只是看不惯月尘那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样子,没想到得不偿失,人家轻轻松松的两句话就把我给堵回来了,眼下怕是所有人都觉得我是因为思念月尘才病了的吧?
“宁公子,近来可还好?”月尘直接无视了我的怒瞪,转身和宁三寒暄去了,气的我是吹胡子瞪眼的,我是说如果我有胡子的话。
宁三也扯出了个浅笑,和月尘在那里又是拱手,又是作揖的,看的我都奇怪了,怎么这两人没怎么见面,关系这么好?有什么可客套的?
“月尘,快些给倾城把一下脉吧,这一下子昏睡那么久,会不会有其他的不适?”宁三在九哥的建议下,回去休息了。九哥就赶紧拉着月尘来给我把脉,好像我马上就快不行了一样。
看着月尘那跟白玉一样的手指搭上我的手腕,虽然有点生气,可我那小心肝小脉搏还是不受控制的跳了起来,弄得只要月尘看我一眼我就那个心虚。
“月尘,倾城的身子没大碍吧?”九哥就跟找不到自己洞的老鼠似的,在月尘身边晃来晃去的。
“不必担心,公主只是心病而已,待会儿我开两幅药,喝了便不会有什么大碍了。”月尘微笑着安抚急躁的九哥。
第八十八章 女子当自强
柳烟研磨,月尘很快写好了药方,而我一直赖在床上不想起身,现在我是听到药就恶心想吐,只想着月尘千万少放点黄连。
柳烟拿着药房去尚药司取药了,九哥见我气色还是很不好,忙叫小丫头们端来我平日里爱吃的菜式,我还是撒娇耍赖的不想吃。
“一直逃避的话,所占的天机便会尽失,这个道理公主不会不知道吧?”月尘正细细的看着那副通往地牢的暗门上的画,头也不回的说道。
说实话,要是月尘不这么说,我还真想再这么躺几天的,我的心中一直觉得只要能够问清楚了妙晴,是谁把那封信放到娘亲寝殿的,我最大的心结就算能够解开了,可是直到那天,我才知道,就连妙晴都比我想象中的要强悍的多。
许是失去心中的依持,我才会梦魇到昏迷,可是命运不是昏迷了就可以如同牌局般从新洗牌,如月尘所说的那样,我这样下去,只会尽失我好不容易占到的一点点先机。
“画儿,给本宫更衣,本宫要自己用膳。”收回盯着月尘背影的双眼,打定主意,我吩咐着画儿。
九哥担忧的伸手把我往床上摁,担心的道:“还是再躺一下,休息一下吧,省的起来再咳嗽。”
我抚上九哥的手,淡淡的道:“九哥,帝王家的子女或许可以尊贵,却决不可娇贵,须知,命盘还是要自己来掌握的。”
这一餐是我这有生以来吃的最难的了,不是为了填饱自己的肚子,是为了吃饱了有力气去保命,或者说是去要别人的命。
“倾城,你吃慢点,会不好消化的。”
我头也不抬,边往嘴里扒饭边回道:“九哥,你怎么还是那么婆婆妈妈的?都快娶妃的人了,还跟个大姑娘似的!”
“倾城???你在???胡说???什么,谁??说要???要娶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