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嫁能怎么办呢?
马夫人也不急,出了这样的事,周琴娘不嫁进来都不行。除非周家愿意养一个有污名的女儿,要真是那样,
永忠侯府以后的姑娘就别想有好亲事。
事关后代子孙,周老夫人自然知道应该怎么计较。
周琴娘慢慢地站起来,手护着胸。先是看一眼躺着的马公子,马公子的眼神戏谑,轻佻地朝她挑着眉。她
心里一阵难受,再看到对方那盖着的双腿,更加心如死灰。
“娘……”
她扑进周老夫人的怀中,大声痛哭起来。
周老夫人心如刀绞,她不想女儿受委屈。但马夫人说得对,此时论谁对谁错都是无用的,好好心平气和地
商量婚事才是正经的。
女儿惨白的脸,绝望的眼神,悲痛的哭声深深地刺痛着她的心。那句要坐下来好好商议婚事的话,怎么也
说不出口。
“马夫人,其它的事情以后再说。今日琴娘受了委屈,我先带她回去。”
马夫人马上贤惠大度地安排着,亲自吩咐下人把她们送上马车,再亲自目送她们的马车离开,脸上露出得
意的笑容。
侯府的马车一离开,她脸上的笑意淡下来。想着有些不对,若真是要谋算一个嫡女,怎么也不应该是周家
的姑娘。周家的姑娘一无美貌,二无贤名,实在不是一个上乘之选。
她急急地转身,回到儿子的房间,女儿也在,似乎在问儿子事情。
等她一进门,兄妹俩都闭上嘴,脸色却是不对。她想着,应该是这兄妹俩合伙计划的。虽然法子下作了
些,但总归是结果还算差强人意。
“婉姐儿,你来说说,今日是怎么回事?”
“娘,女儿也不知道。方才哥哥说,是周家小姐自己进来的.”
马夫人可不是傻子,一听就知道女儿瞒着什么事情。周琴娘虽然不出色,但又不是傻子,还能自己往火炕
里跳。
转念一想这火炕可是自家儿子,忙又在心里责怪自己。
“我不管你们做了什么,总之你哥哥的亲事是有着落了。只不过周家姑娘教养并不算好,仅比庶女强一点
罢了。”
马夫人是真心瞧不上周琴娘,马公子心里何尝不是。
但发生的事情不能说,否则会招来祸事的。就让它烂在心里,反正外人也不知情。他想着,撇了一下嘴,
意兴阑珊地道:“折腾半天,我腿又疼了……”
马夫人一听儿子腿疼,忙命人进来侍候着,自己和马婉莹离开屋子。
马婉莹心里有事,她刚才问哥哥,哥哥说玉山郡主自行走了。然后没多久,被人敲晕的周琴娘便被一个丫
头给丢进来。
听哥哥的描述,那丫头应该是玉山郡主的人。
也就是说,玉山郡主不仅识破了她的计划,且将计就计让周琴娘顶了包。
一个落花巷里出来的女子,怎么会有这样的心计?她不愿意承认,论心机手段和貌美,她自为胜别人一
筹。
哪里还会有另一个女子,不仅在身份相貌上压自己一头,而且论心计手腕同样不输自己。偏还嫁给自己想
嫁的男人,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
若说原来仅是嫉妒那女子,现在已转为嫉恨了。
被恨上的碧姜并不在乎别人怎么想,今日是略施小惩。若是她们胆敢再犯,就休怪她不客气。她向来不是
良善之辈,亦不会如别人一样妇人之仁。
要她真是那样的人,只怕不知死了多少回。
一回到国公府,还未走到园子里,就见汪氏哭丧着脸跑来跪到她的面前。
汪氏的脸色很憔悴,眼睛都是肿的,不知这几天哭过多少回。哪里还有以前摆着大嫂模样的气势,整个就
是一个可怜的妇人。
“郡主,求求您……您帮帮我的爹娘吧……有人捎信来,说我爹在路上不行了。伤口生脓,无人管。若是再不
派人打点,那些差役就要把他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