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2 / 2)

陛下请自重 酒小七 2152 字 1个月前

皇上会想她吗?

应该不会吧。最多也就想一会儿。对她来说,皇上只有一个。可是对皇上来说,太监有千千万万个。光是给他摸jj的就有好多个。

怎么会想到这些……

田七红着脸,不自在地玩儿着自己的袖子角。皇上的一言一笑又浮现在她的脑海里,认真的、威严的、和蔼的、发着神经病的、耍着流氓的,以及一切正常的或是不正常的他。所有这一切拼成了一个完整的他,一个活生生的他,一个有血有肉有人情味的他。田七感觉很奇怪,以前天天对着皇上,觉得他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现在两人离得远了,她反倒觉得皇上并非那样遥远。他就好像是一尊塑像,看起来冰冷又神秘,可是触手一摸,是有体温的,皮肤下面的血管还在微微跳动。

想着她就要离开这样一个人,田七竟然有些不舍。皇上虽然偶尔做些令人发指的事情,但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一个人,至少比他爹强多了。

好吧,不舍归不舍,她又不想一辈子当太监。

可是皇上到底想不想她呀……

田七这一晚就在这样复杂的心情中辗转反侧,不知何时睡过去的,总之是纪征敲门时,她头昏脑涨地起来,感觉跟没睡也差不多。

纪征是来给她送早餐的。

田七有点不好意思,“我能先洗洗脸漱漱口吗……”

纪征拍了拍脑门,“对不起,是我昏了头了。你等一下。”说着出了门,他端着洗漱用具走进来时,看到田七正在叠被子。浅灰色的衣袍后面有一块深色的斑痕,看着竟像是血迹。

纪征有些疑惑,“你……”

田七却大惊失色地转头看他,“我没有!”

纪征有些奇怪,就算是受伤,怎么会伤到那种地方?再说了,从昨晚到现在,并没有旁人靠近此处,田七又是如何受伤?除非他自戕。他狐疑地看着田七,“到底怎么回事?”

田七红着脸,又惊又羞,“没没没没事,你能先出去一下吗……”

“你到底怎么了?”纪征想要上前。

“别过来!”

纪征见他吓成这样,只好先出去了。到了外面,被小凉风一吹,他就全明白了。

田七那头却是急得团团转。怎么办怎么办,那个东西竟然提前来了。她扯着自己的后袍子看了看,还是看到了自己万般不想看到的东西,纪征刚才一定也看到了,所以才会那样奇怪。她合着双手一个劲儿地念“阿弥陀佛”,希望纪征年纪小不通事,不会猜到这是什么。然而现实很快击碎了她那点指望,纪征派了个丫鬟前来伺候她,带着一套新衣服,还有一些……必需品。

田七羞得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不出来。

丫鬟很执着,坚持亲手帮田七伺候妥当,这才拿着弄脏了的衣服和被褥退了出去。

剩下田七一个人在屋内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她知道月事这个东西,还是十岁那年偶尔听母亲和丫鬟聊天,她听不懂,便问母亲,当时母亲觉得女儿年纪也不小了,于是就告诉她了,还给她解释了很多东西。后来她进宫当了太监,也就把这事儿给忘了。直到那神奇的月事果然造访,她才想起来这种事,又怕旁人看到,一直谨小慎微。幸好这流血事件一般只持续一两天,且流的血又不多,田七小心着些,总不会被发现,反正这个东西总是在固定的时间造访。却没想到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它提前了好几天,导致她措手不及,早上叠被子时看到床上血迹,还在发蒙之时,纪征已经走进来,该看的不该看的全都看到了。

田七终于明白张道成所谓“倒霉”是什么意思了,她果然够倒霉!稀里糊涂地就来到这个地方,没准还背着杀身之祸,这也就罢了,可为什么会被一个男人看到那种东西!她无奈地仰天长叹,生怕一会儿纪征又来,她不知道怎样面对他。

有些事情千万不能想象,因为一想,就成真的了,尤其是坏事情。

纪征这次又来敲门,田七按着门死活不让他进来,纪征只好在门外温声哄她,“阿七,快开门,我有事情要与你说。”

我不想听……

“既然不开门,我在这里说也是一样的。你们女人……”

田七连忙把他放了进来。

纪征走进来时,脸也有些红。他虽害羞,但更多的是窃喜。他虽然可以为了田七去做断袖,但毕竟做个正常的男人更好。当然,关于田七为什么一下子成了女人,他还是倍感困惑。

“你到底是谁?”纪征刚一坐下,便问道。

田七埋着头不敢看他,“你还是不要问了,问了于你也没好处。”

纪征见她不愿说,又问道,“那你为何要进宫?身为女儿身,又为何偏偏去当太监?”

“我进宫,是为了杀一个人。”

纪征惊讶道,“难道你想行刺皇上?”

“不是不是,”田七吓得连忙摇头,“我想杀的那个人已经死了。”

“什么时候死的?”

“死了好几年了。”

“那为什么这么久都没离开皇宫?”

“一开始胆子小不敢,后来我怕自己出宫之后不好过活,所以想先在皇宫捞够些钱再走。再然后……就走不掉了……”田七说着,叹了口气。她现在无比后悔,自己应该在攒够三百多两银子的时候就装病离开,就因为贪财搭上宋昭仪,从此之后惹上了无数的麻烦。

纪征光是听听,就觉得她这些年的处境十分惊心,“你的身份,有没有被旁人发现过?”

“没有。”

“皇兄也不知道?”

田七摇了摇头。

纪征便无比庆幸地松了口气,说道,“幸好他不知道,若是知道了,你……”

田七肃穆接口,“我必死无疑。”

纪征听到她如此说,便不分辩,只住了口,安静地打量她。眼前人本来就长得好看,自从知道了她是女人,纪征就越看越觉得她好看。

田七被看得脸上又一阵热燥,“你想说什么?”

“你想过以后的打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