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震烨了然:“我们纨绔都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
白准看他一眼:“你想干什么?”
霍震烨摸摸下巴,他又被两个纸仆抬了起来,他一面被抬出白家,一面嚷嚷:“我什么也没说啊!”
白准哼一声,表情就让人烦。
赶都被赶出来了,霍震烨打算晚上再回来,回去一趟,拿几身干净的衣服,再让刘妈做几个小菜。
谁知一回家就接到了老头子的电话 。
“你在上海尽是胡闹,唯独这事办的还算漂亮,陶家那边又愿意再考虑考虑,你也跟陶家多走动走动。”
霍震烨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把老头子的话当耳旁风:“这几天不行,捕房有个大案子。”
“那都是下三流的事,办一次正名也就算了,还是让你哥哥给你在商会里谋个差事。”
刘妈看霍震烨脸上越来越不耐烦,不敢出声,用表情不住安抚他,就怕霍震烨这个狗脾气,又跟霍老爷子顶起来。
老爷子如今是在家里歇着了,可当年也是杀伐果断,说一不二的,跟他硬碰硬,吃亏的还是小少爷。
霍震烨挂掉电话就要出门。
刘妈小心翼翼问:“去哪儿啊?”
“干那三下流的事。”三两步下了楼梯,回头对刘妈说,“我晚上要吃一品锅。”
刘妈摆手不干:“这么费事,又不是请客。”
霍震烨眼珠一转:“是白小姐想吃。”
刘妈一听是白小姐,狐疑看着霍震烨:“你不是说是男的嘛。”知道是男的,刘妈甩手不干了。
“是白小姐,我不是怕你说漏嘴么,哥哥知道了,又要打电话来问,我跟人家还没熟呢。”
一听送给“白小姐”的,刘妈又卯足了劲头,让阿珍去买对虾蹄筋猪肚海参,唯有一样,鲍鱼还没泡发。
刘妈生气:“真是,一天也炖不好,这得三天才入味呢。”
“行!三天就三天。”霍震烨已经坐上小汽车,开车去捕房打发打发时间,晚上去敲白家的门。
跑进捕房空空荡荡,霍震烨看大头坐在桌前,拍拍他的背:“大头?怎么就你一个人在,人呢?”
霍震烨还是捕房的挂名顾问,只是好些天都没来了,大头看见他,欢喜的笑开了花:“霍公子,有个新案子,兄弟们正在忙。”
“兄弟们忙怎么把你留下坐冷板凳?”霍震烨皱皱眉头,觉得这事不对劲,他们一起跑过现场,大头的破案思路是对的,起码优于一半华捕,而且大头还识字,这又比别人要更强,怎么他反而没地方去。
大头挠挠脑袋:“陈哥让我在捕房里呆着,等消息。”
“陈哥?”
“陈三儿。”
霍震烨想起来了,就是那个被白准的小纸人绊得滚下楼梯的人。
陈三跟着霍震烨,摔断了腿休息回来,发现大头靠办案子出了风头,这风头本来可应该是他的。
他比大头资格老,是小组长,当然有权调动组员,把大头压着,不让他跑案子。
霍震烨把大头当半个自己人,看大头被冷落 ,问他:“是个什么案子?”
“是个儿童走失案。”大头出案卷,短短几天已经有三对父母来报案了,走失的都是十岁以下的孩子。
“这么多?”
大头笑一笑:“霍公子,这其实不算多的。平时也有拐卖案,女人小孩的都有,可这些案子基本都是在车站码头,这种外来人口多的地方被拐走的,但这个案子不同。”
车站码头人口杂乱,如今这世道有许多人来沪上投亲,那些骗子就假称自己是来替人接站的,把人骗到偏僻处,或是抢走钱财,或是把人拐卖。
因为是车站,谁也不认识谁,便不引人注意,等亲人真的发觉人没到上海,那可能是一天甚至两天之后了。
这种案子的破案率非常低,其中可能会有一两位受害人运气特别好,一般来说,人就这么没了。
霍震烨翻着案卷,这三起儿童走失案,孩子都是在家附近不见的。
“一条里弄邻居们都互相认识,在那附近拐孩子,风险实在太大,被人抓到就是一顿时毒打啊!”大头说想不通,到底是用什么办法把孩子给带走,又没有引起一点怀疑呢?
霍震烨翻了翻案卷,眉头皱起,三个都是小男孩,这也不奇怪,小男孩一直都比小女孩更值钱,一样是冒险拐孩子,当然要拐更值钱的。
让霍震烨奇怪的是这几个小男孩的生日全是同一天。
霍震烨点点这几个孩子的生日:“为什么都是9月9日?”
而且其中一个都已经九岁了,九岁的孩子已经记事,哪家会买这样的孩子?
大头说:“咱们也觉得挺古怪的,可这几个孩子除了生日一样,年纪不同,连读书都不在同一个学校。”
除了生日相同之外,没有一点共同点。
霍震烨撕了张纸,把几个孩子的家庭地址抄下:“走,咱们找找线索去。”
案件发生的时间这么近,拐走的孩子又有生日相同的共同点,他们之间一定是有联系的。
大头满脸是笑,两手贴着裤缝“啪”一下立正,大声答道:“是!”
然后他又垮下脸:“他们都去排查码头车站娼院了,我们两个人怎么查?去哪查啊?”
码头车站送出城,至于娼院,有些被拐的孩子一辈子都会游落在那里。
“去这几家跑一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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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我们纨绔都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
白: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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