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三巿+神鬼(2 / 2)

士兵只需要为自己能做主的部分负责,譬如屠杀老幼、强占妇女,这些是处于他们自愿的、自由选择的部分,没有人强迫他们去做。

刘欣刚学会划船,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些人。

刘盈告诉他:“你看,没带镣铐这些人是自由的,戴了镣铐这一船要是送到地狱去。”

“自由的不是原地放了么?”

同样前行的官船上那鬼差搭话了:“甭提了,原先是从鬼门下来就放了,现在不成,现在这群兵卒和百姓都是乱世,正害怕呢,都得见着城池才安心,老实听话。”

聊了一会,聊到拐弯为止。还没到他们拐弯的时候呢,地府的水路四通八达,和道路是完全并行的。

原本的官道和河道交错的时候当然不能让人把船抗过大路,哪有那么蠢的人。

过去造桥的技术不过关,河上要么是游过去要么是等着船夫来渡河,阴间自然是请墨翟鲁班来造桥。

俩人一起黑着脸,在有人走来走去的桥下面快速传过,划船划到飞起,只要我的速度足够快,你们就没在我头上!

划着船往前走,要在鬼门处右转。

鬼门下面的转运中心也有了不小的变化,鬼魂们飘下来的落脚点处开设了施食,只要是饿死的鬼都能拿到一块大饼。那些有罪的鬼魂会被鬼差拎到一个特殊的院子里,丢进去,落下来的罪鬼会被鬼差们扔来扔去,这地方正是分拨中心,修造了高高的院墙以免扔飞出去。

在河上看不到高高的院墙里有多少笼子,有多少背上写了标签堆在地上的鬼,只能看到河岸向内挖出一个湖泊一样的港口,还有停了许多船的大码头。

船只川流不息。

又往前划了一段距离,刘欣猛地一下站起来,举起船桨晃了晃:“我来啦!!”

刘盈一抹脸:“呸呸呸!”甩我一脸河水!要不是刚刚看到有几个鬼差捞河里的水喝,还在河里洗脸,他真的要揍他了。

河岸上站着一个年轻男子,二十多岁的年纪,身材瘦弱文质彬彬,一副看起来就很不一样的气质,既淳厚又平静,有一双真挚的眼睛。

刘盈微微的松了口气,不论这人的身份是真是假,只要长得不像扶苏就好。

他很不希望刘欣找到一个长得像扶苏哥哥的男人,并且和其——成!就!好!事!

“恭喜恭喜。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多谢。敢问阁下如何称呼?”

刘盈在心里算了算复杂的辈分,我是他祖宗,他的情人是我情人的……“我是阿欣的哥哥。”

没能婉拒对方的盛情邀请,系好缆绳,去他的新家做客。

“妙啊!”刘盈被眼前一片金黄、一望无际的美景惊着了,这是几千亩丰收的麦田,虽然他看不全,却能看到蔓延到远方的金线,肥硕饱满的麦穗,丰收的景象会让人有种血脉深处的激动,这不只是美景,还是令人激动到热泪盈眶的盛况。

刘欣骄傲的就好像他干了什么似得:“多美啊。”

微风吹拂,麦穗如海浪般起伏的场景令刘盈看的如痴如醉。

他没见过海,生前见过几次麦田,那时候是坐在车驾上,心态不一样。

当时感觉淡淡的,现在种了这么多年粮食,心中更觉得壮美可爱。

刘欣的情人平和又快乐的指着这片麦田:“我是这里的功曹。看着这片麦田,看了千年。看着农具一点点改良的更好更快,来了干练的长官时,麦田丰收,有段时间长官不好,给饿死的灾民施食时只能用幻化的大饼。换了一位长官,干了一百多年,府库充盈,他去投胎了。修水渠耗尽了府库,又换了一位长官,这次府库刚充盈起来,人间遭灾,现在还来得及拿麦子来救灾。”

刘盈心说:耕战。。。赢秦真是热爱耕战!

“阿欣没让我见过他家里人,说是都很凶。”

“对,除了我之外都很凶。”

刘欣:“嘁!”你是个冷漠的帮凶。

功曹看阿欣的亲戚对农具好像很感兴趣,就从最原始的耒耜开始介绍:“春秋时期才有铁犁,逐渐开始用牛耕田,在那之前都是人力掘土、人拉犁。西汉时出现了直辕犁,只有犁头和扶手。没有牛或是养不起牛的地方,就用踏犁。”

刘盈听的连连点头,虽然这些都用不上,但是挺有意思。

又装了一船的麦子、稻谷、糜子、高粱回去,这算是聘礼吧,功曹托他给阿欣的家人分了。

刘盈还自掏腰包买了一个闲置的踏犁,拿回去玩。

回到镇里,赵飞燕笑嘻嘻:“哎呦,好啊,拿阿欣换了这么多东西,早该把他卖了。”

张春华挽着儿子的手看热闹,司马昭手里挽着一个篮子,满满的都是桑叶。

扶苏出来帮他拿东西:“你……买了个犁?”

刘邦:“特意买的梨?来给我咬一口。”

扶苏双手捧起大犁,客客气气的走上前:“汉高祖,来,伺候你吃。”

刘邦像猫一样蹿到旁边去了,犁实在是太像一把武器。

除了刘庄之外基本上所有围观群众都笑成一团了。

……

嬴政正在看吕雉送来的张华《博物志》,看的心满意足,山川地理、飞禽走兽、人物传记、神话古史、神仙方术,全是他喜欢的东西。改革就是好呀,他今天竟然有看书的空闲时间!书也好,书里夹的情诗也好。刚看完的陈寿所著《三国志》和他所知道的情况没有多大出入。

扈从推门而入:“阎君有请。”

只好夹上书签去见阎君,看的正起劲儿呢。

现在不比过去,过去人间太平地府清闲,留守三位阎君就行,现在升级到了七个人。

一位阎君隐隐的有些秃头,身边全是自己拔下来的头发,他率先开口道:“关羽来找我们,说起帝镇中,东汉的皇帝还未经审查,有些人该下地狱却还没下。审查皇帝的功过实在是太麻烦,阿政,你举荐一个人来负责这件事。”

“好,我想一想。”嬴政对这种没什么操作空间的事平淡的很,瞬间想起了最合适的人选。

“还有一件事,把东西拿过来。”阎君说:“一提起该下地狱的皇帝,就想起来该成为神鬼的皇帝。哎?我们做事总是慢,当年的胡亥搁在帝镇就忘了。”

嬴政沉吟刹那:“这件事也该有专人来负责,阎君日理万机,哪有闲情记住这些事。”

所以应该让我儿子来提醒你们,哪一批皇帝该审查了。

这又是试探么?胡亥现在还在油炸,还有一百多年油炸时间,我已忘了他。

阎君点头,互相使眼色,互相没看懂对方的眼色。

“把东西拿过来。”阎君们说:“分出好坏不难,难的是如何处理坏掉的。汉明帝刘庄、汉和帝刘肇,皇后邓绥都可以成为神鬼。至于刘炟……他的执政爱民已经可以成为神鬼,只是放纵外戚,留下窦氏之祸,差了一点。”

“但他也应该得到奖赏,听说他父亲对他不好。”

“刘炟好像不愿意出来做官,如果他愿意,也是判官。”

嬴政有点生气,当年自己费尽心机才插入地府衙门,这帮人倒是容易啊。

“刘炟一心吃斋念佛,参禅打坐,他想为释迦佛建塔建庙,到现在也没成功。”

“这样啊,送他去僧伽蓝摩进修如何?”僧伽蓝摩是一句外语,意为佛寺。

佛祖讲经说法从来不设门禁,没有护卫,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来听。

阎君们对释迦的看法和对那些不太实用的诸子百家一样,说呗,我不听,但如果有人爱听也可以啊。

“也算是感谢他在位的时候没给我们添麻烦吧。”

“咱们这感谢是不是去的有点晚?”

“有就不错了还想要怎样?”

事情就这么定了。派校尉带了一些水果和鲜花做供养,去帝镇接上刘炟,立刻就去,不知道现在在讲什么经,反正告诉校尉,带他听完一本经再问要不要回来。

“这三颗能成为神鬼的丹药,你拿回去给扶苏,让扶苏发给他们。我们好像得培养一下他的威信,不能只让他收税,有好东西也让他去发。”

“这倒不必。”嬴政假惺惺的谦让:“让他们感念阎君的恩德才好,扶苏性格绵软,谁都撑不起他的威信。”

“那更省心了,你带回去吧,我们现在缺人手,你看殿前都尉就剩俩人了。”

俩都尉勉为其难的笑了笑,继续两眼放空偷偷休息。

互相推让了一会,嬴政只好把小玉盒揣在袖子里,一会亲自送回去。阴间的人手真能紧缺到这种程度?都尉们都去带兵安置灾民了?让朱砂痣阎君去送也可以,只要是出去溜达并偷懒的事,他都愿意做。为什么是我呢?

我现在虽然不是阎君,却能引导阎君的行为和治国。不就是阎君的位置吗?从王子到皇帝,一个不能独断专行的阎君位置,算什么?

刘恒仔细的思考了一日,给自己分析利弊,推敲未来,我到底要不要暗示始皇呢?一边是我父亲,似乎很难两边下注?但是!一边是我哥哥的情人家……两边都支持也不是说不过去。到底哪一边获利更多呢?始皇的优势有两个,第一,抢占先机,他最先出来做判官,比所有人早了几百年。第二,吕后长袖善舞,阿彻说过她收拢了很多皇后。

但高祖也有优势,而且优势也不小,第一,敏锐果断。第二,他没有出来当差,似乎与世无争。第三,他的子嗣后人有好几个在当差。

现在问题来了,他们要争什么?现在没有天下,要争什么呢?

殿内扈从走进来:“阎君有请。”

他起身跟着去,心里又开始接着分析:请我去干什么有什么事吗?地府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我猜不到啊!难道高祖去阎君那儿询问关于他‘亲家’的事了?是地府缺钱了?人间太乱需要商讨?突然涌入的尸首没能入土的大量鬼魂是不安定因素?到底什么事?

走进大殿中,看到始皇已经在这里端坐着喝茶。上前见礼。

阎君们直接就说了:“阿政推荐你来负责审查东汉皇帝的罪过。”

“这是名单,就这几个人不是东西,拿去判了。”

“遵命。”刘恒:你们要是早一百年叫我来,我能猜到。还以为没这事儿了呢!我还是不适应阎君处理事情的速度。

柑橘丰收了,始皇和汉文帝一人揣着倆橘子除了阎君殿,对视一眼。

刘恒低声:“多谢。”让我来仔细看看他们的生平,做出判决,这真是舒心。我看看你们是怎么把难得复活的汉朝又给弄灭亡……之前说的不够详实。

嬴政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魏国灭了,晋国也快了。”

不知道有什么用,先拉拢一下好了。

嗯……始皇摸了摸袖子里的小玉盒,现在只好先回帝镇去。他很想知道,魏蜀吴三国皇帝看过三国志吗?史书和真实情况会差多少?想到这里,又想起扶苏擅自删改史书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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