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2 / 2)

程郁想着想着,落下眼泪,是他自己疏忽了,总以为自己小心翼翼辛苦活了十多年,终于有人对自己好了,就侥幸享受了这种好,不是他没想到,是他不敢也不愿往那个方面去想。

程郁哭了,翟雁声却不打算停手,他精心把人放在自己这里养着哄着,花费了许多时间和精力,终于快养熟了到手了,箭在弦上,哪能放得下。更何况程郁哭起来的时候比平时更好看,翟雁声怜爱地抬起程郁的下巴,用拇指抹去他脸颊的泪水。

“就这么伤心吗?”翟雁声问他。

程郁既惊又怕,被压制着动弹不得,承受了翟雁声的亲吻,翟雁声的吻很快就从程郁的脸颊上转到程郁的嘴唇,程郁从未与人亲吻过,他恐惧而笨拙,不停呜咽着推拒,可这样的推拒在翟雁声看来与欲拒还迎没有什么区别,反倒更激起他的兴致,直到翟雁声灵巧地撬开程郁的牙关后,程郁才如梦初醒。

程郁惊叫着挣扎起来,要推开翟雁声,可他如何能和翟雁声抗衡,不仅反抗不得,还被翟雁声三两下脱光了衣服,他的手腕被翟雁声抓在一起,捏得生疼。

大约是他疯狂的反抗惹恼了翟雁声,翟雁声伸手拿过自己的腰带,将程郁的双手拴在床头,冰凉的金属贴着程郁细白的手腕,卡扣咔哒一声,程郁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第一百一十九章 程翟番外·四

程郁醒来时觉得手腕火辣辣地痛,他恍然间回想起自己昏睡过去前发生的事情,惊慌失措,想要从床上坐起来,才发觉自己浑身乏力,竟是动弹不得。

反倒是一旁的翟雁声听见响动,低声道:“你醒了。”

翟雁声的床极大,程郁蜷缩在一角,先前竟没发现翟雁声也在,现在听到翟雁声的声音,程郁恐惧地望向他,眼里又绪满泪水。

翟雁声笑了起来,他的笑还跟之前一样,但在程郁眼里再不是如沐春风,而是森面獠牙。“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不会亏待你的。”

程郁的眼泪扑簌落下,他毕竟年纪还小,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完全不知所措,外边天还黑着,约莫离天亮还有很长一段时间,程郁的脑内一片混沌,他想逃走,才发觉自己无处可逃。

翟雁声伸出手臂,对程郁说:“好了,不要这么楚楚可怜的了,天亮了就让人来照顾你,先睡一会儿。”

程郁没动,翟雁声便有意无意地将横在床头的腰带扔到地上,卡扣和地砖碰撞,程郁被那声音吓得一个激灵,手腕又隐隐作痛起来,他知道翟雁声是在威胁他,如果自己不听话,翟雁声就会像之前一样,捆着他就范。

程郁心中万般不愿,仍旧无可奈何,他往翟雁声的方向挪了挪,但身体的疼痛让他无法行动自如,倒是翟雁声低笑一声,靠近程郁,将他揽在怀里。

这么瘦的一个人抱在怀里,翟雁声的手摸到程郁的腰,伸手替他揉捏,口中还道:“太瘦了,营养不良似的,以后多吃点好的补一补。”

程郁不敢说话,但又觉得先前酸痛的腰被翟雁声按得有些舒服,他在心里啐了自己一口,可翟雁声手上力道合适,哪怕程郁心里惶然失措,到底敌不过身体的疲惫,很快就睡着了。

翟雁声自己得手了,程郁却始终不高兴,他想逃也是来不及,翟雁声第二天就安排了阿姨在家里照顾他,大约是翟雁声用熟了的人,说是照顾,实则也是看管,程郁被人监视着无法出门,心情越发低沉。

可翟雁声却不管,养了这么久的人终于到手,他翻来覆去地将人吃干抹净,一开始程郁总是哭闹不止,后来大约知道自己求救无门,而翟雁声又实在厉害,让他在床上吃了不少苦头——程郁手腕上磨出的疤痕总是新伤添旧伤,赤红一片,软骨处还泛着青紫,看着实在可怖,再加上家里的阿姨常常劝他依从翟雁声,半胁迫半认命的,程郁只能无奈地接受现实。

可他被翟雁声这样困着,心情实在不佳,好在有家里的阿姨也会劝说翟雁声,让翟雁声带着程郁出门逛一逛,因此翟雁声便挑着日子带翟雁声去公司。

去了公司程郁的心情更不好,从前他以为翟雁声说的“毕业了来我这里”就是让他去海源工作,没想到只是让他做了不见天日的禁脔。程郁眼巴巴望着办公区的次数多了,翟雁声也看出些他的心思,他便招了手让程郁坐到他身边来,一笔一划地教程郁练字。

“学别的东西你是来不及了,先把字练好,以后你若乖了,就做我的小秘书,每天记档归档。”翟雁声说。

程郁自己也知道他从前的想法太过痴人说梦,能跟翟雁声在一个楼层办公的机会,哪里是他当初那样的人能够肖想的,但翟雁声教他练字,又教他品酒品茶品咖啡,花里胡哨的东西总是变着法教他,既打发时间,又转移了程郁的注意力。

白天在公司的时候,翟雁声好像没有那么恐怖,他像程郁印象里最初的那个见多识广、温和可亲的师长一般,可到了晚上回到那间屋子,翟雁声又变成欺辱他的魔鬼。

翟雁声也发觉程郁总是不高兴,说实在话,翟雁声还从未遇见像程郁这么难搞的人,以往他遇见的人,大多都是勾勾手指就主动上门,可程郁,他费尽心力哄到手,又等了许久才吃干抹净,现在又花了这么多时间精力来安慰他,可程郁始终是闷闷不乐的样子。

时间虽然不久,可翟雁声也有些烦了,当初看见程郁时那一眼惊艳的震撼,现在已经被他哭丧着脸的模样所代替,程郁不再是他第一眼看见时的模样,可让他就此放手,翟雁声又不甘心,到底花了这么多心思,总归是不同。

翟雁筠上门时翟雁声正揽着程郁看电影,晦涩冗长的法国文艺片,程郁根本看不懂,看得困倦不已,翟雁声却偏要他老老实实坐好,还要时不时提问他电影里的红酒品类和服饰品牌。

有人敲门,程郁如蒙大赦,打开门却看见门口站着一位家喻户晓的主持人,程郁常在海城新闻的节目里看见她。她怀里抱着一个小女孩,粉嫩可爱,睁着大眼睛直勾勾打量程郁。

翟雁声跟着过来,走到门口也愣了一瞬,半天才道:“你怎么来了?”

翟雁筠将小女孩交给翟雁声抱着,自己换了鞋,才站起身道:“你都一个多月没回家了,宁宁想你,闹着要来看你,刚巧我今天没事,就带她来了。”

可翟雁声怀中的小女孩却鬼机灵地道:“爸爸,才不是,是爷爷奶奶让姑姑来的!”

翟雁声看了眼翟雁筠,将怀里的孩子递给一旁的程郁,说:“你抱宁宁去里边玩一会儿。”

那架势,驾轻就熟,程郁自己还不曾反应过来,怀里就被塞了孩子,他只好抱着这雨雪可爱又骄矜贵重的小孩往里边走,一边走一边头脑嗡嗡地想,翟雁声都做爸爸了,他都有孩子了。

家里帮佣的阿姨闻讯出来,见着翟宁宁分外亲切,伸手要抱她,道:“宁宁,我抱你去玩吧。”

翟宁宁看了眼程郁,道:“爸爸让我跟哥哥一起玩。”

程郁低头小声道:“阿姨,您也一起来陪陪她吧。”

翟雁声见程郁抱着翟宁宁进屋了,才坐在沙发上,问翟雁筠:“今天这是怎么了,还打上门了,真是老头老太太安排的?”

翟雁筠坐在一旁,瞪他一眼,道:“那不然呢,我想着在宁宁面前总得给你留点颜面,可你瞧,宁宁现在都懂了。老两口听说你最近总是带着一个小男孩去公司,上上下下风言风语不少,这才派我来看看。雁声,你也太不像话了,这孩子才多大,我看也不比宁宁大几岁!”

翟雁声只笑了笑,问翟雁筠:“你瞧着怎么样?”

翟雁筠没好气道:“什么怎么样?”她顿了顿,又说:“模样当然不错,模样差的你也看不上。可你现在是不是越来越过分了,是个男孩,还这么小,你……”

翟雁筠的话没说完,就听见里边的房间传来翟宁宁咯咯咯的笑声,翟雁声起身,翟雁筠连忙跟上,从门缝里看见翟宁宁坐在床上,程郁在一旁陪着她玩,翟宁宁似乎很喜欢程郁,扒着他的衣领在他脸上咬了一口,程郁吃痛轻呼一声,翟宁宁则手舞足蹈,她捧着自己的脸冲着程郁吹了口气,摇头晃脑地说:“哥哥!宁宁吹吹就不痛痛了!”

翟雁声心满意足地离开,回到客厅,问翟雁筠:“怎么样,我挑的人还不错吧,宁宁都喜欢。”

翟雁筠没好气道:“再喜欢你还能带回家给宁宁当后妈不成?”

翟雁声大言不惭:“那有什么不成的,反正要是正经给宁宁找个后妈,宁宁还不一定喜欢,这有个她喜欢的,不是刚好。”

翟雁筠恼怒地瞪他一眼,又说:“你想得倒是很好,但爸妈那边,你怎么说?”

翟雁声笑起来,胸有成竹的样子:“你放心吧,爸妈会同意的,爸妈要是反对,今天应该让你上门把人轰走,更何况宁宁喜欢比什么都重要。得了,就这么定了,过两天我就带人回家去,你也不用特地来催我回家了。”

翟雁筠带着翟宁宁离开,翟雁声说出门送送,家里只剩下程郁和阿姨两个人。程郁想着方才的样子,问阿姨:“阿姨,翟先生他已经结婚生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