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好说的?”秦玉暖冷漠地看了秦质一眼,将更多的注意力留在了这位分明是在嫁祸自己的宫女身上,抬头请示道,“若是皇上不介意,玉暖想当众问这位宫女几个问题。”
昭宣帝点点头,便是答应了。
秦玉暖绕着这宫女走了一圈,脚步缓慢却带有节奏,似打探的目光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将你的手摊开让我看看。”秦玉暖发话道。
这宫女不敢违背,老老实实地将两掌心朝上给秦玉暖看。
“果然,第一个问题,你说你是负责荷花池的灌木修剪和打扫,这两者一个是要用剪子一个是要用笤帚,手心都会起茧子,可是你的掌心为什么这么白净,反而茧子反而是长在指尖上?”
这宫女身子一颤,却立马底气十足地答道:“奴婢先前是在尚衣局做活的,时常挑针,最近才被调来荷花池。”
“好,这样也说得通,另一个问题,既然你是刚来的,又如何知道我的身份甚至连我身边的丫鬟都知道,一个才调到前宫的人仅靠背影就能认出宁王府的人,这不是太蹊跷了吗?”秦玉暖说完,冷冷一哼,等着她的答案。
“这……。”这宫女开始苦恼起来,皱紧了眉头开始想答案。
“还有第三个问题,”秦玉暖乘胜追击,“你说你看到我的时候是在修剪花草,那我问你,你当时修剪的是哪一种花草,叫什么名字,习性是什么,有什么要忌讳和特别注意的吗?”
这宫女脑子里头已经是一片空白了。
“你明明是荷花池修剪花草的宫女,不会连这么简单的常识都不清楚吧?嗯?”秦玉暖的几个简单问题一下来,这个经验浅薄的宫女明显地就招架不住了。
“奴婢,奴婢不知道,奴婢都是如实作答,奴婢当时害怕极了,很多事情都记不清楚了,三少奶奶这样逼问奴婢,奴婢害怕。”好一招浑水摸鱼。
秦质也立刻站了出来:“狡辩是没有用的,不孝女,枉我苦苦栽培你,让你知书识礼,嫁入宁王府,你就是这样报答生你养你的秦家的?”
“父亲,玉暖实在是不懂您的意思,第一,教会玉暖识字懂礼的是娘亲,和父亲你没有任何关系,第二,玉暖并非狡辩,而且为何父亲您要一口咬定是玉暖杀害的大哥,难道父亲的目的也是想看着秦家人自相残杀才开心吗?”
“不孝女,看我不打死你这个不孝女替你哥哥报仇。”秦质红着眼睛喊道,方想上前,却是被一直护在秦玉暖身边的冷霜给拦住了。
“你滚开,你不过是个丫鬟,凭什么管我们秦家的事。”秦质企图用仅存的一点威严压制这个不识好歹的冷霜。
可就在秦质想要推开冷霜的时候,另一只更加有力的大手突然拦在秦质跟前,大手的主人戴着黑色的面具,眼神恍若从冰山水池中萃取出来的一般,澄清却又森凉,还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压力。
“岳父大人,在皇上面前当众大人,未免也太过分了吧。”冷长熙冷漠的语气不像是在和自己的岳父说话,如今在他的眼里,秦质甚至连一个同朝长辈都算不上,就连和冷家军一直对峙的蒙家军将领蒙化都让冷长熙更为敬重。
那起码还是一个光明磊落的对手,而眼前这个人,只是一个人面兽心的禽兽而已。
“皇上,国子监连同主簿等十八人的贪污一案已经调查清楚,有关人员已经收押天牢,等候皇上处置。”冷长熙瞥了一眼秦质,分明地感到了秦质那微不可察地颤抖,没错,国子监的主簿、教习大半都是秦质的门生,这一回彻查,就是针对秦质来的。
“还有,方才微臣去看过了所谓的秦家大少爷的尸体,可以肯定的是,那个尸体,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