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故眼珠子转了转,先乖乖地跟他到停车场,等上车时,飞快地抢了驾驶座,摊开手向他要钥匙。
仲世煌:“……”
温故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胳膊。
仲世煌似笑非笑:“有驾照了吗?”
温故一僵,老实地摇头,但屁股仍黏在座位上不肯下来。
仲世煌将钥匙给他,叮嘱道:“不要超过四十码。”
温故关上车门,指指他的安全带,等仲世煌系好后,点了点头,手利落地挂倒档,然后……用力踩油门!
车嗖得一下飞退两米掉头,顿了顿,又嗖得一下冲了出去。
治疗站有专门负责安排就医名单以及相关通知工作的人员,温故要做的就是坐在办公室里等病人上门,然后进行检查和治疗。他的病人一般分为三种,长期没有检查的人,出现丧尸化苗头的人,以及受伤太重医院束手无策的人。后两者的数量较少,目前还是以第一种为主。
温故是新手,第一种检查又很难看出效果,很多人对他抱着将信将疑的心态。偏偏温故戴着面具,又是个哑巴,看完只会一个动作——走吧,更叫人觉得鬼鬼祟祟,难以信任。
于是看完的人留下来向没看的人抱怨,没看的人听看完的人抱怨也跟着抱怨。
随着看完的人和排队的人越来越多,抱怨的人也越来越多。其中一个沉不住气,干脆用刀在自己胳膊上狠狠地拉开了一道口子,冲到温故面前。
温故呆了呆,伸手将他的伤口抹了,继续检查。
“……”
那人心满意足地带完好无损的胳膊回去,接受群众检查。
群众看后,也表示很满意,遂回家的回家,排队的排队。
所以,等仲世煌得到温故被投诉的消息,飞马赶来时,事态已经悄然无声地平息。
温故解决上午的病人出来,就看到仲世煌坐在等候的座位上,拿着一块铁抛上抛下地把玩着。
仲世煌见他出来,立刻站起来,将铁递给他,“送给你。”
温故一怔,将铁翻来覆去地看,怎么看也只是……普通的铁。
仲世煌抓着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掌摊开,铁块放在手心,“不要眨眼睛。”他的手指在铁块上轻轻一点,铁块自动动起来,不消片刻,就变成一辆小金属跑车模型。
“……”温故吃惊地看着他。
仲世煌道:“送给你。”
温故拿着模型,很用力地点头表示感谢。
“喜欢吗?”
继续用力点头。
“那亲我一下?”
温故脑袋一顿,抬眸看他。
仲世煌别开目光:“虎城都是这么表达谢意的。”
温故指指等候位,又指指自己的脸,摇摇手。
仲世煌道:“你说你的病人没有亲你?他们太没礼貌了。作为世青的老大,我觉得我很有必要替他们道歉,顺便把他们欠你的全都补偿给你。”
温故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脑袋越凑越近……
仲世煌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离面具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到嘴唇传来冰冷的温度,那双黑漆漆的瞳孔在视线内放大。
两人都呆住了。
治疗站的门突然被撞了一下。
温故一惊后退。
仲世煌咽了口口水,视线胡乱地挪开,摸摸嘴唇道:“就是这样。我们一般都是这样……说谢谢的。你有什么事?”最后一句针对来得很不是时候的耿颂平。
咆哮已苍白无力,耿颂平的内心世界正在被一波又一波的不明飞行物狂轰乱炸!
昨天初见,今天初吻,这样的速度下去,不会直接今晚初夜,明天结婚,后天连孩子都生了吧?耿颂平精神世界被扭曲,思绪无法控制地一路狂奔。
“你们……没有其他事的话,我想和小仲先生聊聊。”他艰难地说。
温故摇摇头,转身就回了办公室。
办公室门刚关上,仲世煌就挂起笑容,大大方方地搂过耿颂平:“什么事?”
耿颂平将原先要说的事抛之脑后,严肃地问:“你认真的?”
仲世煌道:“我什么时候不认真过?”
“你以前是对赵树青认真。”
“现在也是。”
“你怎么知道他一定是赵树青?”
仲世煌不耐烦道:“我说过,气息,味道,感觉……”
“你见过他的样子吗?”耿颂平截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