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锦衣卫都知道这马秀秀是苏亦的人,犹豫着不敢拦她,这可苦了带队的那名锦衣卫千户,左右不是办法,便连忙派人来通知苏亦了。
马车上,苏亦虽气马秀秀胡闹,但稍稍冷静下来后就又有了疑虑,他心知马秀秀是个聪明人,又怎么会做出这等胡闹的事情来?所以马秀秀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苏亦还没来得及想通其中关窍,马车就已经到地方了。
从马车上下来,苏亦一抬头就看到了府邸大门前的牌匾,上书“费府”二字,原来这是在户部尚书费普贤府外。
说起这个费普贤,还是苏亦一手提拔上来的。说来话长,之前这户部尚书一职本是于大丰担任,后来战事起了,于大丰临危受命随军于世邦北上,任了军中佥事,户部尚书的职位就由左侍郎卢志雅接任过去。但卢志雅还未来得及把屁股坐稳,就被牵连进了陈忠君一案,拿入诏狱,后削官流放,于是才有了这个费普贤被苏亦提拔上来。
费普贤尚不到四十的几年,在朝堂众官员中算是很年轻了。当年苏亦还在翰林院时二人就有过私交,后苏亦被提拔太子太师,费普贤则转投了户部,他也确有真才实学,在陈忠君一案前就已经是户部主事,卢志雅下台后,苏亦顺理成章地把他抬上了户部尚书的位置,算是把户部的一半话语权都掌握在了自己手里。
苏亦收回目光,朝旁边一望,就看到不远处数名锦衣卫站在街对面,马秀秀被围在中间,与其说是以她为首,反而更像是把她拦在里面。
只见马秀秀一脸的不高兴,苏亦哭笑不得,走过去叹了口气说:“你又给我添乱了。”
马秀秀见苏亦过来,脸上虽故意摆出不高兴神色,但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此时听苏亦语气里并无太多怒意,胆子又大了起来:“监察大臣乃锦衣卫职责所在,凭什么我不能进去?”
苏亦拨开人群,不由分说把马秀秀拉到身边,他将马秀秀上下打量个便,只见马秀秀穿着贴身的飞鱼服,腰间挎着镶玉带,更显得身材婀娜,腰肢纤细,她头顶乌色云纹冠,头发尽数盘起,脚踏描线白皂履,本就是猎户出身,这神打扮,更衬出英姿飒爽的味道。
马秀秀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伸手遮住苏亦的眼睛:“看个什么劲?我问你话哩!”
苏亦抓住马秀秀的手掌放下,指了指身后的费府:“你想进去查什么?查费大人是否贪墨?还是有几房小妾?不管他干不干净,就算真查到了你要怎么样?禀报给陛下吗?”
“不然呢?”马秀秀挑衅地看了苏亦一眼,“如果真是贪官,当然该叫陛下来治他!”
苏亦无奈道:“什么都不清楚就要查人,你可知费大人是我的人?你这不是在给我找不痛快吗?”
马秀秀怔住了:“我,我之前又不知道……而且只要他不是贪官坏官,我自然也查不出什么……”
“你就这样觉得?”苏亦替她理了理衣襟,“但你莫忘了,你可是穿着这身衣服,只要你穿着这身衣服大摇大摆进了费府,那不管你是否查出东西了,朝堂百官又会怎么看费大人?他们会想,这费普贤是做了什么事,居然让锦衣卫敢这样闯进府去?是不是他犯了事,陛下要办他?你让费大人到时候如何说得清楚?”
马秀秀愣在原地,半晌讷讷说不出话来:“我,我不知道里面还有这些说法……”
“那你给我说说。”苏亦突然把声音压低。
“你进官员府邸,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