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儿也想去吗?”庞晋川问。
长汀吸着鼻涕,哭的眼睛跟小兔子一样红红的赖在他怀里,重重的点头:“要和娘亲一起看舅妈和小弟弟。”
长沣埋头苦吃。
容昐见他一碗粥见底了,亲自给他又填上,长沣放下筷子摇摇头:“谢谢太太,儿子吃饱了。”
这孩子一向跟她客气。
容昐停在半空的手只得转向长汀。
长汀委屈的跟个小老头一样,脸皱的紧紧的:“娘亲带小儿去,小儿才吃。”
容昐将他的碗拿回来:“那你不要吃好了。”
“娘亲!”长汀一行泪立马下来。
“你什么时候不哭了,我再和你好好说。”容昐补充道。
长汀立马擦干眼泪,从父亲怀中滚下来,可怜兮兮的依偎在娘亲身边。
容昐给他倒了一碗豆浆,长汀立马喝干。
又给夹了一块豌豆黄,也吃的干干净净。
容昐这才道:“乖乖在家,娘亲回来给你带礼物,过年再带你去姥爷家。”
长汀回看庞晋川。
庞晋川点点头:“你去吧,我会照顾好他。”
长汀知道,这下子是不管他怎么闹也没结果了。
只得委屈的看着两人,走到容昐跟前讨了一个吻,靠在她耳边,轻轻呢喃道:“妈妈要早点回来陪小儿。”
容昐点点头,也吻了他红扑扑的小脸,看他哭的两眼红红的也心疼极了:“嗯,小儿乖乖等妈妈,下次妈妈再带小儿去。”
如此又说了一堆肉麻的话,长汀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娘亲。
在上马车前,一直沉默不语的长沣忽然问:“您明明喜欢的是三弟不是?为什么不带三弟去?”
容昐看着和长汀长得极像的长沣反问道:“难道你不是我的儿子吗?”
长沣默然。
容昐又道:“要知道,如果你想要什么东西,就得自己去争取。长汀是我的儿子,你也是我的儿子,所以他想要什么东西,也得他自己去争取。”
作者有话要说:
☆、换婚隐情
城南,顾将军府。
事实证明,带长沣回娘家果然是明智的选择。
进顾府伊始,长沣还很是拘谨,顾家老太太也便是容昐的亲娘搂着宝贝外孙乐呵呵的看了许久,问了长沣吃了什么药了?饭有没有好好吃?怎么又瘦了?
老太太可是真疼,老半天就抱着长沣不撒手。
或是血缘的奇妙之处,对于这个慈祥的外祖母,长沣虽然没见过几面但他却莫名的想亲近,连庞老太太身边的老嬷嬷跟在他后面连连咳嗽了几遍,他也闻所未闻。
容昐在一旁看着,微笑的叫管家把几个长沣身边老的支了去后院吃酒。
贴身的徐老嬷嬷还不肯,拉着长沣的手要一起走,容昐笑笑看她,让秋菊各给每个跟着长沣的人发了一两的银子,只唯有她没有。
徐老嬷子神色很是不悦:“太太这是什么意思?”说着牵着长沣的手更紧了。
长沣夹在两人中间,低着头不语。
容昐心疼的想去摸摸他柔软的黑发被他一个转头错开。
徐老嬷子眼中飞快的露出一丝讥笑,容昐抽出手帕擦了擦嘴角,笑容满面的轻声问:“你说我是什么意思?”
“您是当家太太,您的心意老奴哪里猜得透!便是老太太也未必看得清您这个儿媳,所以才派了老奴来侍候大公子。”徐老嬷子皮笑肉不笑,一双黄眼浑浊不堪,其中贪婪却是他人百倍。
顾老太太一边喝茶一边听着,面上神色全无,只身边侍候的丫鬟眼中冒着怒火。
容昐捂嘴笑了笑:“您说的是,我虽是当家太太可到底年轻,老太太不放心也是应该的。今儿个若不是嬷嬷您提醒,我又该忘记这一茬儿了,这不您跟在长沣身边最久,自然是最得力的人,怎么能按其他人的赏钱赏您呢。”说着亲自从秋菊香囊中掏出二两,送到她手心:“这是您应得的。”
旁人都是奴才赏,就她是主子亲自赏。便是到了太太的娘家,谁敢轻看了她去?
徐老嬷子跟在庞老太太身边作威作福久了,见着自己三两句话便轻而易举的压在容昐,又得了比旁人多一半的赏银,心中如何不喜?
当下便松了长沣的手,咧嘴露出一口黄牙笑道:“太太是知书达理之人,老奴照顾大公子是应得应份儿的事儿,哪里敢讨赏呢?”说着推搡了两下,便将银子收入囊中,紧抓着长沣的手也放开了。
容昐召来顾霖厚,对他道:“你是哥哥,帮姑母带着长沣表弟去玩吧。”
顾霖厚比长沣稍长两岁,虎头虎脑的身子极壮,拉着长沣一窝蜂就往外头乱跑,一溜烟的功夫就跑的没影了。
容昐站在门口,看长沣快速奔跑的样子,笑了笑,转过头就对管家道:“你去,给刚才那个徐婆子弄一些巴豆下在她单独吃的茶里头。”
管家心领神会,容昐继续道:“她年纪也有一些,你不用下多,只管她这三天没空管长沣就可。其余的照样好吃好喝的侍候好。”管家肃着身子连连点头,离开时悄悄看了一眼自家的大小姐,眼中露出一丝敬佩。
此刻在一旁的顾老太太王氏脸上才露出了笑容,拉着女儿依偎在自己旁边,感慨着:“做的好,对这样的老奴面上样子总得做,私下里该整治的整治,看你如今越来越像个当家太太,母亲也替你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