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2 / 2)

容昐想了想,这才问道:“府里可都好?”

“就是都想您。”说完就干瞪眼了,他心中腹议着,怎么正主儿不问问?

他正泛着嘀咕,容昐已经问道:“爷可好?”

来旺正等着她这话,当下话就跟车轱辘一样,倾泻而出:“昨夜还是在您屋里过的,今早天才没亮就被宫里就去了,这不临走前还交代小的过来看看您。”

“嗯。”容昐点点头:“知道了,让他放心。”

“这便没了吗?”来旺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她再问其他,不由尴尬笑道。

容昐嗯了声儿,转过头问长沣:“你可有要交代的?”

长沣站起,呼哧哧跑开,不一会儿出来了,后面跟着一个小厮,手上提着个篮子。长沣道:“这是给父亲的,你带回去。”

容昐补充道:“是他亲自上山挖的,也算是一点心意,你带回去,叫小厨房煮了吃。”

来旺接过篮子,左右翻看了下,心想好歹也有个能带回去的,也算是能交差了,便不再多留,当下就坐了马车走。

容昐和长沣目送他离开。

天还清朗的很,太阳射出的光芒把人照的暖洋洋的,长沣脸上也似乎被镶上了一层金光。

“晚上想吃什么?”容昐笑问。

长沣眨了眨眼:“唔,炒饭。”容昐重重点头:“好,我炒给你吃。”说着拿了书往屋里走,长沣跟在她后头:“太太也会煮饭?”还没走几步,已经欢快的蹦蹦跳跳。

容昐说:“是啊,你要在旁边看吗?”长沣莞尔:“要的。”

母子两人说着,笑声渐渐大了起来……

到了酉时,天渐渐阴沉下来,浓厚的云层覆盖住了阳光,冷风刷刷直吹。

容昐炒了饭加了两颗鸡蛋,长沣抱着吃了个精光,等他们开始喝茶的时候,天已是阴沉到了极点。

冬卉抱着一叠画纸匆忙跑进来,打着哆嗦:“外头眼看就要下雨了,今晚太太可得加一床棉被。”

容昐伸手接过画纸,递给长沣。

长沣擅长绘画。

“那等会儿,你叫人仔细些,雨若是下大了就别出来了。”容昐嘱咐到,冬卉连声应下。

秋香上前换了一盏明亮的灯,容昐挑拨来了几下,支着手听秋意给她读书。

吃了药后,就总想着昏睡,秋意的声音又绵柔,一本世俗小说愣是被她读成了催眠曲。

容昐昏昏沉沉之间,陷入了昏睡。

只听的啪嗒一声,她猛地惊醒过来,却见那红烛已经燃到了一半,屋里众人还坐着针线女红。

她再一动,身上披着的斗篷飞快滑落,长沣见她醒了,道:“太太好睡。”

秋香走过来:“若是困了,便回床上吧。”

容昐打着哈欠,也实在熬不下去了,扶着腰起身,秋香连忙上前扶好,长沣看着她往床榻走去。

还没走几步,就听的有人撩帘子进来。

秋意身上还披着蓑,脸色被冻得煞白,她先是捂着手忽出一口热气,后才道:“太太,李管事说外头来了一对主仆借宿的,问要不要留下?”

这时候,下着雨,天已经全黑了。

容昐看了一眼窗外,问:“可有带官籍?知道是何人?”

秋意道:“李管事查看的仔细。是一个进京来赶考的书生,皇上新登基明年要开恩科,他是当地的举人有文书在身。”容昐点了点头,秋意又道:“只是那先生脸色煞白的很,看来是染了风寒,李管事来问太太是何意?”

容昐低头想了想:“与人方便既是与己方便。你让李管事带他们去西厢房住下,好生服侍就是了。”

秋意闻言连忙应下。

当夜便不再此事,只是外头风雨飘摇,雨势极大,雨声啪啪啪砸在窗户上,听着便觉得生冷。

容昐担心路上滑,便不让长沣回去。秋香则担心长沣晚上会踹容昐的肚子,便又拿了一床被子,两人隔开了睡。

小孩子一沾枕头就睡了,容昐支手在脑后,听着雨声,恍恍惚惚之间意识也渐渐飘远……

这夜却是睡的极好,容昐一觉睡到了天亮。

容昐蹑手蹑脚起身,秋香赶忙上前服侍,替她更衣梳妆。

镜中,气色比昨日更好了许多,两颊自然透着一股红润,容昐叫秋香拆掉繁琐的头饰,只梳了一个坠马鬓。简单的发饰让她双肩都轻松了不少,看着人也自然了许多。

秋香道:“外头雨停了。”容昐打开窗户望去,可不正是旭日东升了?除了地上树上都是湿的,竟看不出半点昨夜下雨的痕迹,空气却越发的清醒,呼吸间感觉身体都跟着舒畅了许多。

容昐吃过饭,长沣才醒来,他呆在床上闷头想了好一会儿,看向容昐微微红了脸,可脸上却是既高兴的。

容昐朝他招招手:“快收拾了,来吃饭。”长沣松了一口气,笑容满面,阿蓉连忙进来,捧着今日要穿的箭服。

“今天,你要做什么?”容昐替他夹了一口青菜问。

长沣想了想:“还想去山上走走。”

“你这几日还气喘吗?”她问,她什么都不担心就担心他发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