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珍正带一个管事嬷嬷进来,见碧环行色匆匆不由对容昐笑道:“太太,碧环今日怎么毛毛躁躁的?”
容昐抽出丝帕掩嘴:“许是有事的缘故。你找我有何事?”
冬珍指着嬷嬷笑道:“太太,二公子屋里的嬷嬷来了,说是昨夜锦衣卫搜屋,给吓了今早还冷汗直冒,早膳也没吃,想是害了病了。”
容昐眉头微微一蹙:“请了太医了?”
“这儿……”那管事嬷嬷眉一挑,上前谄媚笑道:“老奴正是来问太太,可要请太医的?”
她话中的意思,容昐立刻明白了。
正所谓墙倒众人推,长满和如雯,她不关注甚而是漠视的,而庞晋川的已有了两个嫡子,两个没有姨娘的庶子庶女在这庞国公府又算个什么?
宋芸儿与她有仇,此时不正是借机铲除掉的机会?
容昐斜视一眼那管事,管事讨好的朝她眯眼直笑。
容昐低下头,扫了扫身上的尘埃,抿嘴道:“该看的还是要看的,你们做奴才的眼界不要放的太高,我虽为嫡母但不做灭庶之事。”
嬷嬷不曾想她这般说,顿时讨了个没趣,不由摸摸鼻子,笑道:“太太是个好心肠的,想来二公子也极有福气,老奴这就请太医去。”
“嗯,去吧。”容昐颔首,待她走了,秋香才从外面撩帘子进来,手上抱了一个汤婆子,递到容昐手中,问:“太太刚才的话,奴婢都听见了,既然太太对表小姐都能下手,那为何要放过二公子一马?”
容昐回头往她:“那你觉得我该如何做?”
秋香沉默了下,冬珍道:“母债子偿,宋姨娘死的太便宜了,就算太太今日放过二公子,他日后也未必会肯感激太太。”
容昐闻言一笑:“我不用他感激。”
长满就算感激她又如何?她何来要这份感激?
“那太太的意思?”秋香问。
容昐摸着汤婆子,冰凉的双手渐渐温热了她道:“宋氏若活到现在,我绝不会让她死的那么容易…但长满今年几岁了?”
“比大公子小两岁,六岁。”两人上前。
容昐抬起头,望向远处精致的高楼和飞翘的屋檐:“是了,他才六岁,算我回报给他的。”
她不落井下石,也不锦上添花,对于长满和如雯,他们能熬到成年,她会把宋芸儿留下的钱财悉数送还给他们。
她能做的也就到这里了,其他的就看他们自己的运气了。
秋香明白她的意思,稍末,她问:“那表小姐那边?”
“张倩娘?”容昐摇头:“她胆子太大,若是不受点教训,真当我投鼠忌器了。”她厌恶别人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