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节(1 / 2)

蛮后 白日上楼 2277 字 13天前

越说越离谱。

瞧小娘子尾巴都快翘起来的得意劲儿,杨廷忍不住探头轻轻在她唇间点了点,两人隔着一扇窗相对而立,夜凉如水,小娘子唇间的笑靥盛满了醉人的酒意,威武侯未饮便醉了。

是月色太美,还是人太温柔,杨廷分辨不清,只想一尝再尝,奈何美人心似铁,玉指纤纤直接推着他往外:

“侯爷,您在我这犯的罪,可还没过。”

苏令蛮显然是杨廷这些年来见过最奸猾最心硬的小娘子了。

杨廷知道,这回若不让这磨人精将气都撒了,往后受苦的还是自己,只得讪讪地退后一步,摊手道:“得,爷不靠近。”

凡情人间,说不到几句正经话,便忍不住想摸一摸、碰一碰,便跟得了肌肤焦渴症一般,杨廷从前过得跟苦行僧似的,等闲不想与人着近,奈何撞见苏令蛮这下凡来降他的,甘之如饴地破了戒,当起了这愣头小伙。

苏令蛮年岁小,虽不大懂男子的那些年少冲动,却也极愿意与他亲近,奈何心里绷着一根线,决计不肯让他小觑了自己,又想着前头威武侯办的糟心事,便不欲让他再能对轻易一亲芳泽。

“阿蛮,此时如此蹊跷,不若现下去问一问师傅?”

苏令蛮挑眉:“坊门下钥是难不倒你威武侯,可长安那将近十丈的城墙,侯爷也能一个跟斗翻上去?”

那便不是人,是仙了。

“一个跟斗是不行,不过阿蛮不是常说本侯这壁虎游墙功厉害?这城墙要翻,也是不难。”

少年愣头青自然不愿在心仪之人面前失了本事。

可杨廷也不是会为了一句话便头脑发热地去挑战法禁之人,城墙垛口林立,夜间一直有轮值京畿卫换班,若当真要闯,亦是给底下人添麻烦。

何况——

“谁说要出城了?”

“师傅在百草庄呆厌了,现下正在国师府住着。”

苏令蛮唬了一跳,步履飞快,下意识便靠近了窗口:“师傅去国师府了?怎没人通知我?”

杨廷手指摩挲了下,忍住那股子想在那滑腻腻白馥馥面上捏一把的痒意,面上滴水不露,只道:“信伯知晓你在躲我,前些日子都亲上门授课了,哪里高兴把你叫过去,好让我逮个正着?”

苏令蛮瞪了他一眼,现下也不好与他计较,只道:“你待如何?”

“不如现下先去国师府探一探师傅口风?”

明日还得照常上书院,后日又是鄂国公府办宴,苏令蛮却不想等几日,略一思忖,便点头应了下来。杨廷心下欢喜,面上还是一派的正儿八经,苏令蛮急吼吼便想出门,他朝外唤了声:

“绿萝。”

“给你家娘子披件斗篷。”

待一行人窸窸窣窣出门,西厢房与正院这才一边一个探出了个脑袋,“走了?”

“可算走了。”

苏珮岚招呼丫鬟道:“凑什么热闹,回来。”

她这些日子算是看明白了,同人不同命,威武侯这般俊伟的郎君若依着自己,做妾也是肯的,却一腔真情全流去了二姐姐那,得了那许久的冷脸,还在那小意殷勤地哄人,看起来——一副好皮囊,委实重要。

她心里泛酸,那是妒的,可又觉得没甚立场,只期盼着在书院好好立起来,回头出来,好歹也能寻一门好亲便罢。

苏珮岚历来清醒,见事不成便转了想头,打定主意要与苏令蛮好好处着,自然这碧涛苑来来回回的情人私会,她都当没看见。

倒是苏蜜儿这惯来作妖的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未去外面说道,苏珮岚很是诧异。

“她以为就她聪明?”

人只会与水平相近的比,若说从前苏蜜儿因着族长孙女的关系,过分抬高了自己,但也不算笨人,此时再生不出与苏令蛮计较的心思。

威武侯这般英武郎君小娘子肖想一二实属正常,苏蜜儿凡见着一回,便控制不住地想看一回,可见那两人情意绵绵、纵一个热脸贴冷脸,也不是外人能插入的,她自不会去做那不识趣的棒槌,非但不去外头传扬,反是帮忙描补。

说起来,人心便是这般奇特。

不极致的坏,但也不纯粹的好。

苏令蛮与她二人说不到一处,却也领情,渐渐也能说上几句话了。

杨廷是从来不大在意这等细枝末节的东西的,他畅意地揽着美人儿的纤细腰肢,足间飞掠,两人承重踩在瓦上,竟跟一个人似的轻松,连点声响都未发出来,便迅速出了坊,悄没声儿地沿街朝国师府方向而去。

路上遇见了将近十来队的佩刀京畿卫,都被他掩声躲过去了。

苏令蛮渐渐有些相信他说的“翻城墙不难”的话来。

她吐纳之法虽还在修习,偶尔也能感出体内有一道灵息在转,使得身体越发轻盈,可到底做不到如此轻松。

凉风呼呼刮过身侧,她被少年郎君小心翼翼地包在一道厚重的披风里裹挟着往外疾跑,身后是炽热坚硬的胸膛,仿佛是一堵墙,挡去外界所有的凉意,苏令蛮心中暖意融融,仿佛沐浴在无边的春光里。

莫旌与绿萝使出了吃奶的劲,一前一后勉强跟着不掉队,眼见主公抱着个人还有闲心悠哉哉地逗怀中美人,不由叹了口气:

“郎君可真是好体力。”

并非他们不骑马,宵禁之后,若还大张旗鼓地在长安街道骑马,静夜中铁蹄清脆,简直是明晃晃地告诉众人,我等此时正在外偷鸡摸狗,切切来抓。

要因着此事被投入监关个十来日,恐怕是面子里子都丢尽了。

杨廷在长安城的名声不算差,有一点缘由便是,他从来不会踩着放在明面上的规矩。

“到了。”

苏令蛮脸红彤彤一片,跟被蒸熟了般,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捂的,这一路行来,杨廷极是细心,连丝风都未让她吹着,她捋了捋腮边发丝,只觉得腰间似还残留着滚烫的温度。

杨廷不无遗憾地抽开手,见小娘子面生红云便是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