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节(1 / 2)

影后成双[娱乐圈] 玄笺 2258 字 1个月前

狠狠地在心里批评过自己,陆饮冰努力稳住德艺双馨艺术家人设不崩,主动收回视线,远远地望向红墙黄瓦的宫殿,满眼的怅惘,大有要作诗一首的雅兴。

只有陆饮冰自己知道她现在满脑子不健康思想,快连“床前明月光”都不会背了。

仿佛有谁在她眉心一点,三分钟前的记忆灌注进来,夏以桐从陆饮冰的眼神中抽离出来,才发现自己错过了一个多好的机会。

陆饮冰要摸她手!摸她手!手!四舍五入就是那什么了,别说是手了,想摸哪都行啊!她现在脱衣服还来得及吗?

夏以桐想穿回三分钟之前打死那个自己。

两人各自后悔着被秦翰林领到一边说戏:“我个人觉得这场戏尺度还ok啦,但是饮冰以前是完全不拍床戏的我知道,要不是因为你们俩都是女人,饮冰也不会那么爽快答应。”

放在两天前,陆饮冰还能特别淡定,拍就拍,不带怕的,现在她的嘴角则很明显地抽了抽。

……是她太天真了。

秦翰林眼底划过一丝显而易见的笑意,没揭穿她们:“拍摄的时候我们会按照惯例清场,只留下我和摄影师几个人,不用担心。还有就是啊,饮冰这情况我也知道,特别直哈,没有攻过谁,有困难你就说,我和团队一定竭诚为你服务,力求拍出最唯美的一场床戏。”

特别直……陆饮冰扯了扯嘴角,笑容还没凝聚上就散掉了。

夏以桐严重怀疑秦翰林是故意的。

五分钟后,两人躺在了今天这场戏的地点——床上,秦翰林清过场,是没什么人了,但几台机器依旧如同一双双眼睛都聚精会神地盯在二人身上,避无可避。

身在圈内,每天都有无数摄像头对着她,她已经习惯了,但陆饮冰头一次有了一种微妙的感觉,好像她和夏以桐即将拍摄的是一部和她昨晚上看的片子一样性质的片子。

甩甩脑袋,把乱七八糟的想法剔除出去,她是在进行伟大的艺术创作,不是要和夏以桐滚床单,随着她这样的念头一动,“不是”那两个字在第二遍重复的时候便去掉了,变成了“要和夏以桐滚床单。”

陆饮冰:“……”

秦翰林:“……听明白了吗?”

夏以桐:“明白。”

陆饮冰:“……”

夏以桐看向一直没有出声的陆饮冰,手肘轻轻怼了她的胳膊一下:“陆老师?”

陆饮冰抬眼看向秦翰林:“你说什么?”

秦翰林为自己的戏深深地担忧起来,重复了一遍:“我说,前面的一大段戏先不拍,但是情绪要接上,你是悲伤、愤怒、爱恨交加,恨不得将之剥皮抽筋;小夏呢简单一点,就受着就行,要像水一样包容你。”秦翰林手臂柔柔地波动,作水袖状,给夏以桐讲,“水的感觉,你知道吗?就是特别温和,特别宽容,特别博爱,又特别伟大,不是叫你逆来顺受,上善若水嘛,水利万物而不争,不争即是争,”秦翰林一拍手,“滚完这床单,荆秀就不忍心了。”

夏以桐认真地点点头:“我会尽力的。”

秦翰林转头又说:“饮冰,你就想象一下你浑身燥热,爱欲、恨欲将你的理智摧毁殆尽,急需她的骨血解渴。这时候你遇到了一股水流,她湿湿润润,脉脉地流遍你的全身。你柔软下来,筋肉舒展,手脚都浸在水里,温热的水包围着你的感觉。明白吗?”

“明白。”脑内电光火石已开过十几辆托马斯小火车的陆饮冰深吸一口气,从床上跳下来,“那个,我先去喝口水。”

夏以桐皱眉:“陆老师今天好像有点心神不宁。”

秦翰林挠挠后脑勺,也莫名其妙:“是有点。我再跟你说说水的感觉要怎么演绎……”

他不就是打了几个比方吗?

第100章

陆饮冰不止想喝水,她还想直接往脑袋浇水,但条件不允许,遂作罢。她特意等到秦翰林和夏以桐说完话才走过去。

夏以桐用饱含期待的目光看着她,陆饮冰心里打起了小鼓。

一会她要是没演好,在夏以桐心里的形象铁定会大打折扣的,身经百战的陆大影后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秦翰林坐在监视器后头,还一个劲地用口型强调:“水,水。”

陆饮冰闭目,五感皆空,全身心沉浸到戏里,秦翰林不见了,夏以桐也不见了,再睁眼,眼前只有一袭白衣的陈轻,她总爱穿一身白,单薄、羸弱的白,柔软又强大。

场记员打了板:“《破雪》第……一镜一次,a!”

陆饮冰的手死死掐在夏以桐脖子上,用了狠劲,她的眼珠由于愤怒充血变得通红,几欲滴出血泪来。这一刻,她是真的想杀了面前的女人。为了荆、鄂两城几十万的百姓,为了那些无辜战死的将士,为了……她处心积虑、毫不留情的背弃。

她该死!

夏以桐面色平静,接受她早就准备好了的结局,只是,尚且有一点可惜,他还不知道她的心意。或许,荆秀知道了,那又如何呢?

现在的局面已经不是荆秀一个人能掌控的了。

她背离楚国,和姑臧里应外合,攻破国都,贵族百年积蓄毁于一旦。如今满朝文武都在上谏,要将她凌迟处死,她不是没有机会逃,她神通广大,一座宫墙如何拦得住她,但她不想逃了。

她没什么可以给荆秀的了,她自认对得起天下人,唯独对不起他,那就拿命来偿吧。

也算……死得其所。

陆饮冰的眼睛几乎能将她烧出一个窟窿,她的手往上提,陈轻因濒临窒息终于露出了一个痛苦的表情,陆饮冰恍惚一瞬,下意识就放松了力道。

“给我一个理由。”陆饮冰凤目通红,问。

“因为我是奸细。”

“你做这些的时候有没有一丝一毫想到过我,我那么信任你。”

“想过。”

“那……”

“我来不及想那么多。”夏以桐淡淡地说,她的眼睛里平静无波,像是一口枯井,已经被太多复杂的情绪给熬干了,看不到愧疚,看不到不忍,只有一片荒芜。

装作不爱一个人有多难呢,不难,放弃自己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