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到了许家,许桠就告诉他,许棠又跑了。
“小靳,我这个儿子,是真的没救了,烂泥扶不上墙啊,我许桠造孽,从今以后,你也别再管了,既然他跑出去,那就让他在外面,生也好,死也罢,都随他算了。”
许桠心里也痛,但最多的是恨,恨许棠如此的不争气。
苗淑凤有些心虚,无力的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这时赖惠清拉着靳翰钦道:“小靳,给你添麻烦了,你实话告诉奶奶,棠儿这一跑,会不会连累了你?”
靳翰钦其实从一进门,就猜到了大概的结果,扫了眼岳父母,其心思也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奶奶别想太多,谈不上什么连累,就是浪费了五年的巨额学费,这样吧,如果他经过这一次,真的变好了,那也是一种收获,倘若他回来后,还那么混,就给我打电话吧,北仓军校的名额还在,四年内都可以回去。”
苗淑凤一听,心里便有了主意和想法,钱嘛是死的,若真能花钱买个教训,并让许棠变好,那不管花多少都值,但如果,许棠是骗她的,那到时,她就可以拿小靳说的这个,来威胁他。
想到这,苗淑凤的心稳了很多,连忙接话道:“前前后后一共花了多少钱?小靳,这个钱我们不能让你掏。”
这句话许桠也想问,目不转睛的看他。
靳翰钦笑了笑:“妈,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您别怪我断了他一指就好。”
提起这一壶,苗淑凤心里梗了一下,有些皮笑肉不笑的道。
“若是断了这一指,反而将人治好了,那怎么说都值得,我又怎么会怪你,更何况,他现在站起来比他爸爸还高,力气也比他爸爸还大,若不是靠你管了那一次,只怕他还六亲不认,天不怕地不怕。”
这话很明显,言不由心,但靳翰钦也无意再扫长辈脸面,断许棠一指,他断的心安理得,若真要按规矩来,许棠那只手挥拳打父亲,就应该砍掉那只手,只断他一指,还算是小惩大戒。
“但愿他经过此次,真的能改好。”
能改好吗?
他不抱太大希望。
但如果自己还想屡行对丫头的承诺,继续操心此事,只怕就不能明着来了。
苗淑凤看靳翰钦不再追究,反而像许桠那样,让人跑了就跑了,悬着的心,就落了地,顿时也恢复了不少精神,转身去厨房给靳翰钦做饭。
许桠抽着烟,精神十分萎靡的道:“我上辈子一定造了太多孽,所以这辈子注定了要我来还债,而许棠就是那个要我还债的人。”
茶桌的开水翻了三滚,靳翰钦倒上一杯,推到许桠面前,宽慰道。
“也许这次他是真变好了也说不定,爸放心,只要您相信我,我就吩咐人找找看,再暗中观察他。”
许桠怔了怔,骤然间他纠结了。
怎么说呢,他是恨许棠烂泥扶不上墙,但做为亲生父亲,终究还是希望许棠,像许韵那样有出息的。